第八百一十三张 井中氤氲门前气，堂下异心不彰权【三更毕】（2/2）
许名声，又如何会让他们知难而退？
退一步来说，两人现在做的，也不是要将邱言的仕途断尽，恰恰相反，他们若是成功架空了邱言的权势，必将邱言高高供起，在礼制上并无毛病。
官员的权势，实在就体现在指挥他人的权利上，无论邱言是否被架空，承旨司办事的都不是官员本身，他们只是拿定主意、发号施令的人，真正办事的还是吏员。
只是，这个命令到底是由谁发出来的，深躲不少道理，在外人看来，邱言假如被架空了，只是能说其人学识和军事能力惊人，可驭人手段不行，这样他日后升迁，也会朝着学术方面发展，不然的话，让一个驭人不利的人身居高位，于国而言并非好事。
这一点，实在也是官场内，自我净化和竞争所带来的成果，就算控制了下属的升迁、可若是评价和形象低了，很有可能施展不出上风。
民间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说法，多数人认为是立威，实在重要还是要彰显权势和手段，震慑下面的附属官、胥吏，只有展现出必定的能力了，才可让人知晓厉害，拿到职位该有的权势，受到承认。
成为主座，到下属信任你是主座，也是要有一个过程的。
完成了，享了应有之官运，就能进进某些圈。
不要小看圈，官场就是一个个圈所构成的，更有种种细分，官一大圈，武官一大圈，吏员一大圈。
这圈里面还有细分，如那官圈，还有进士圈、恩荫圈、特召圈、皇室圈、太党圈、学术圈、坛圈等等。
各个圈种的官员的出身、能力、品德不同，地位也就不同，彼此间甚至有阶级对峙，要是一不警惕走错了圈，甚至会影响全部仕途。
另一方面，这种凑集了类似品德官员而成的圈，本身也是权势的表现、权利的体现，一件事情，单唯一个官员往出力，可能会碰到层层阻碍，相互掣肘，可若是一个圈发力，便能无往不利。
从这个角度来看，旧党、新党本身，就是两个宏大的圈，马阳、王甫作为两方魁首，很多时候做出的决定，非是自己的选择，而是体现全部圈的意志。
邱言身上，有着很多圈的烙印，发展起来，能被不少圈接纳，但他从前在翰林院深居简出，给人以清高之感，后来横行草原、攻伐无往不利，又让人心生兵家儒将之态，这样的形象建立起来，令他和官圈生出一点隔阂。
这枢密院，虽掌管军政，但掌权的几乎都是官，再加上空降而来的争权之势，自是让人举步维艰。
“天子让我过来此处，想必也有考校的想法在里面，我从外而来，想融进圈并不轻易，按正常的思路，应是收买分化，将具体办事吏员争取过来一些，然后分庭反抗，再和那张海、祁进蝉让步，争取时间，然后慢慢发展权势，待得彻底站稳脚跟，便起雷霆一击，震慑司衙高低，不过……”
此刻，邱言已在刘、祁二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司衙正堂，坐在了堂案之后，高踞在上，俯视众官，那张海则领着计议官、编修官等人，一同拜见。
以邱言如今的境界，观气就能知心，自是看出在场的官员里，个个气运偏转，多数与张海、祁进蝉相缠，阐明是二人亲信，也有流转于外的，显然是和这枢密院上官有接洽，更有摇曳不定的，那是投机、骑墙之流，筹备隔岸观火，两边谄谀，获取利益。
只有一两人心向自己。
按照正常的流程，邱言应先争取那两人，然后收买骑墙派，然后稳扎稳打，可……
“我来这里，不是来玩勾心斗角的，血肉身进人间，也不是争权夺利的，岂能顾虑重重？什么圈、权势，若不易融进，不妨就打得粉碎，再重新构建，到时自是隐患全无，政令通畅！”
一念至此，邱言也不烦琐，看着阶下众官和吏员，说道：“将那公务都给本官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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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毕，睡了，晚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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