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十年书得北疆舆【三更毕】（1/2）_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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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十年书得北疆舆【三更毕】（1/2）

这本典籍，是“制”与“事”之外的第三本，整体含混，如今跳出，没有显露形态，只在邱言头顶旋转，四周的兵卒、郎，感到心头一跳，莫名生出一股压力，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创造。

倒是帐外回行的施公一行，都有所感，转头朝那顶帐篷一看，表情各异。

末了，这位太祖将领摇摇头道：“算了，不必多言，先离开吧，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这话一说，纵然杨众等人有心进帐一观，也不好提出，只能随行离开。

帐里面，邱言立于老凯身前，神情肃穆的盯着手上书册。

册上写着字、绘着图，字歪七扭八的，在读书人眼，可以说是根本拿不出手，而那图更是线条混乱，只能看出一点大概。

这字与图单独拿出来的话，都很难让人看明确，不过二者放在一起，彼此参照，就另当别论了。

离得近的郎与几名伤兵，眼力一转，一样能看到册上的内容，却是看不明确，只感到是一团墨迹混杂成的乱麻。

不过，这团乱麻在邱言的眼，却在节节攀升、分解、重组，一页一页无风主动，一点点墨迹在视野升腾起来，线条穿插、纠缠、转折、起伏、升降，勾画出山川河流、草原沙漠。

在山河草沙景象的边沿处，更浮现出一段段字，字写的丢脸、扭曲，还有错别，但与景象联合一起后，却绽放出别样光荣！

“这书上绘的画，乃是北疆边际的地理散布，写的字，则是讲解与注释。”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本书册的书页都被翻过一遍，其内容刻印在邱言心里。在他心构建出了一片山川河流的大地。

这片大地，以大瑞北疆为心线，向南北方向辐射。

向南刻画了大瑞北方一段，详略得当，记述清楚，有的处所还写出了风土人情，想来记述之人。应当是向当地百姓询问了。

除此之外，更是大致的记述了这沿线的村镇，在这十年的时间里，经历过的劫掠次数、丧失程度、逝世伤数目。

毫无疑问，这些丧失多数是由于胡人南下寇边进侵，还有少数源于大瑞官府的逃兵散勇。败军之兵、心气丧失、心志混乱，有时是猛于仇敌的。

“要统计出这么一份数据，可不简略，需要很大的耐心和极长的时间，从字迹上来看，并非出自一人之手，老凯说他与二哥都读过一点书。应当就是缘由所在，另外，他提到的弟兄，应当也有所贡献。”

看似简略的数据，里面大有玄机，可透过这些数据，逆推出这十几年来，胡部的进侵规律。

把这个规律控制在手。很有意义，甚至能从推测出更为深进的东西。

另一方面，从大瑞北疆这条轴线向北，其地理之景同样也被记在书册里面，但和南边相比，就有些疏漏之处，有的处所字迹和线条潦草、混乱。显是在急切、紧急的情况下，在很短的时间里，迅速画下、写下来的，错漏之字很多。体现出了书写人的忙乱心理。

但除往这些瑕疵，书上内容可谓丰富，从草地、密林、山丘到密林、沙漠、湖泊，应有尽有，甚至于还标注了些草原部族所在。

不过，这些部族边上多有注释，注明存在的时间和往向，其多数都因战乱、或气象原因迁徙离开，只有少部分强势部族，盘踞肥沃的牧场和土地，才干定居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迁徙和定居的部落之外，那书还提到了几个部落，记载了大概的迁徙路线，这点信息可谓弥足可贵，不提其的军事价值，单是用来研究草原部族的变迁、消长，都算是重要献，对史家来说价值千金！

“要记述北疆南边的大瑞地理，虽说艰苦，但算不上艰险，可北疆北边的地理，就不是那么轻易记载的了，普通百姓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胆量前往，老凯等人须得随军行进，才有可能，但伏兵、袭击随时可能涌现，本就朝不保夕，便是百战老兵，一样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想在这种环境，往视察和记载地理特点，再加以注释，该需要怎样坚韧的神经与坚定的意志？”

想到这些，邱言的眼力再次投向了已经闭上眼睛的老凯，但这次，他对于老凯的见解，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更。

之前，他固然出手救助，实在还是看在因果气运的牵扯上，想要一探毕竟，这才落下棋，对老凯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见解，既不高看，也不鄙夷。

但如今看到了这本书册，联想到其人话语，前后的事情在心里一转，经过也就清楚很多。

“肖健和兵卒，都说这老凯畏敌如虎，在战场上贪生怕逝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每战必上？早早做个逃兵，岂不更能保命？假如真是苟且偷生之人，那是宁可逃遁，被朝廷缉捕，甚至投奔异族，也不会愿意拿刀拿剑往面对面和人厮杀……”

想着想着，邱言仿佛看到了，在这十年间，老凯在刀光剑影，一边忍耐生命要挟，一边还要遭遇袍泽的曲解、辱骂和殴打，这期间，亲缘、亲友、战友接连殒命，终极只剩孤零零的一人，精力与**遭遇着双重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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