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念留一石间，合流四书中（1/2）
“狼？”
看着那一头头眼放绿光的凶残野兽，邱言心一动，随后眼力落在了那道身影上面。
这道身影从石像走出，乃是名年纪不小的老人，穿着兽皮、持着一根节杖，手脚裸露在外，枯瘦如骨，布满冻疮。
他的脸上满是皱纹，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就是由于这双眼睛，让他全部人显得精力矍铄。
令邱言有些意外的，是此人身边布满着浓郁的思——这也没什么，还在意料之，但除此之外，思却还掺杂着雄壮的……
香火民愿！
不错，既不是单纯寄托动机的香火，更不是无意识集合过来的民愿，而是如同神灵提纯后的香火心念一般，只是稍微显得驳杂、混乱，没有一个同一的意识往主持和操控。
视察片刻，邱言就拱手为礼，对那人性：“落后邱言，见过苏公！”
见了此人打扮、手上节杖，接洽之远景象，他如何还猜不出其人身份，实际上，还未踏进三水族的凑集点时，邱言就在那山头上远远感应，知道这里躲着隐秘。
对面那人见了，微微摇头：“不必多礼，你我虽是同族，毕竟隔世，不是同一王朝之人，没有必要搞得多么复杂。”老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不显得沙哑、阴森，反而有种浑厚之意，“我将你的阴灵引出来，也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
邱言现在看似四肢健全，但实际上只是神魂阴灵出窍后所化，而且与那孟青宾等人隔尽两处，并不想通。
“苏公有何要教我？”邱言这般说着，心里还有疑问，想知道对方此时的存在情势到底为何——
毫无疑问，那曾经代表大炎、出使匈卑的使臣已然作古，葬身这北海边沿，肉身化作石像。或许由于如此，遗留下来难以言喻的变更，加上几百年来士林人和民间百姓，对于苏公牧羊这个成语的懂得、推重，使得其人的存在情势，产生了根本性的变更。
但是，看起来。其人并未回冥，却也没有成神——承万民之念，是可以被封神的。
那没有兼顾的香火民愿，证实了其人并未化作神灵，否则不可能对香火无法把持。
“难道是身化岩石，又或被古代的匈卑人用了什么法。定住了真灵，被锁在这北海之滨了？”
“你大概在猜，我是否被束缚在这片土地上了吧。”
这时，老人忽然开口，将邱言所想说破，邱言也不争辩，默认了其问。就听那人持续道：“实在，我并非当初那人，在这里牧羊的苏使，早就离往了，我不过是其留下的痕迹，联合万民之念凝结而成的一道意识，有着他的思想、记忆、性，但毕竟不是同一道意识。”
“痕迹和万民之念联合而成？”邱言闻言。眉头一皱，疑窦丛生，亦升起一点警惕。
“不错，”老人点了点头，“对使命的保持、对故土的眷恋、难以落回根的遗憾，以及这化作冰冷岩石的身躯，都是留存世间的痕迹。”
听着这些。邱言心里却泛起种种念想，他自然知道，天地间自有一套秩序，人性意念汇聚过来、寄托一处。或许会靠着某种接洽，暂存于某地，但能否催生出另外一个意识，却不好断定，就像周饶洲被封印的神灵，法职牵扯的民愿，在千百年间，不断汇聚、积蓄、沉淀。
“那尊神灵被封印很久，民愿沉淀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却没有出身出另外一个意识，这或许是由于他本体离得够近，又或者没有身躯化作岩石、遗留在外，也可能是由于封印足够周密，不过……”
他看着对面老人身影，感受其人散发出的阵阵气味和情绪波动，明确的辨识出来，这些气味与波动，和之前的石像一般无二——
满是眷恋、亦有遗憾，更多的则是一种贯彻心念而来的坚定！
“这老人，假如真是出身出来的意识，继续了离往之人的记忆、性格、思维方法，那原主又如何了呢？说是离往，是往了远远之地，还是已然不存？”
老人眼力一转，仿佛看透了邱言心思，但这一次他没有直说，而是道：“不必想那很多，我在你眼前现身，不是要加害于你，事实上，你并不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来到此处的原人士也有不少。”
“哦？可是人人都有机会念进此间？”邱言说着，游目四看，进目标是雪白草丛，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当然不是实景，而是民愿凝聚出来的一片广阔冰原。
这片冰原，不是刻意凝结的，是由于苏公牧羊的事迹流传出往后，原百姓、百官、人墨客，在心里所想的情景。
这种通过道听途说，终极构建出来的景象，必定和真实的冰原不同，夹杂了很多理想主义的成分。
不过，这些邱言都能明确，可那遍布草丛各处的灰狼，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缘由是在哪里，牧羊牧羊，旁人所想的确定是羊，投影过来的，也应当是羊，可这里哪里有半点羊的影？
有的，却是吃羊的狼。
那边，老人却摇了摇头：“不是所有人能见到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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