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风云之前人心暗（1/2）
“邱言，你我便在考场上见个真章吧。”
文枝桢看着邱言，淡淡一笑,露出成竹在胸的样子容貌，他刚才一路走来，从江南道考生所属的区域，横跨到剑南道举子的凑集之处，沿途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
如今，这一句话说出来，几十道眼力同时落在两人身上，最后又凑集在邱言脸上，对这些人来说，文枝桢已经是很熟悉的人了，但邱言的面容稍显陌生，免不了要议论、询问一番。
自从那日在文会上出了风头之后，文枝桢就时常被城中的才子骚客、达官权贵，邀请参与诗会、文集，在其中赋诗作文，一时间，居然使得文枝桢在兴京文坛风生水起，很是有了一番景象。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人在背后出力相助，否则也不可能有这般局面。
“那人就是邱言？看上往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嘛，居然被吹成了那个样子。”
在间隔贡院有段间隔的一间茶肆里，徐苒、庞倩茹、宋倩、姬筝四女一副女扮男装的打扮，围成一桌，远远地打量着人群。
他们所在的这间茶肆，似乎是给送考之人筹备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往，正好能看到文枝桢和邱言的身影。
只不过，面对一眼就能看出是女扮男装的四名女子，却没有其他人敢靠近过来，原因就是护持在两边的两名护卫。
这两人身材不见得高达，穿着短打，直挺挺的立着，看上往与寻常长随并无差别，但只要有人将眼力落到两人身上。就能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震颤，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某种凶猛的野兽！
趋利避害的本能，会让其他送考之人远远的避开。
但四女如无所觉，听到徐苒的低语。其他三女都是微微一笑，并未回应，她们当然知道，徐苒对文枝桢可谓情根深种，这些日子以来，为助文枝桢在兴京立足。更是鼓动不少人手，往替文枝桢张罗，不然短短时间，文枝桢如何能受到那么多的邀请？连一些名门看族，都开释了必定的善意。
这名声的养成，实在就是蓄势、养看。在邱言潜心研读的半个月里，文枝桢已经在兴京城养出了必定的人看，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本日会试之期，他挑在万众注视之时，来到邱言跟前，短短一句话。立时激起千层浪来。
传来传往，众人对邱言之名也都知晓了。
实在，随着文枝桢在兴京名声渐响，那日文会上的事也随之流传，有人讽刺，有人不平，但无论如何，文枝桢都是展露出了真材实料的，算是著名有实，而邱言不见人影。偏偏又著名声流传，如何能让他人心服？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都是读书人，除非真被压的难以喘息。不然有几个会认为自己不如他人？
“此人就是邱言？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无特异之处。”
“话不能这么说，那日张老相国就很是注意此人，我回往之后遍访亲友，终于得到了一点消息，这才知道此人的背景非同一般？”
“嗯？他还有背景？”
这一议论开，很多人便把对会试的紧张情绪，给舒缓过来。
“可不是么，听说邱言在剑南道的时候，曾师从马老相国！”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马老相国前两年，正是往了南疆。”
立即就有人怪声怪气的道：“好嘛，我说呢，文枝桢才高八斗，才有如今这点名声，这个邱言不见任何建树，却隐隐能与之同名，本来是宰执门生，认真是失敬失敬。”
“我等苦读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到底还是比不上名师高徒，”又有人愤愤不平，“难怪连张老相国，都对此人青睐有加！这邱言算起来，也是他的子侄辈吧。”
说这些话的人，离邱言等人不远，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文枝桢淡然一笑，转身面对众人，想要说几句安抚性的话语，体现自己的大度和睦量，而边上的周贯则是义愤填膺，只感到人言可畏，就要张口替邱言分辨。
反倒是当事人邱言，眯起眼睛，盯着文枝桢的后背，沉默不语。
不过，不等两人开口，就有一声冷笑从边上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个词——
“笨拙！”
这两个字来的突兀，吐字清楚，甫一说出，就令四周人下意识的停住话语，随后循声看往，进目标却是张满含嘲讽之意的面庞。
冯召！
看到那张面貌，邱言立即认出了其人身份。
此人名为冯召，与罗家云等人同住一家客栈，但并分歧群，邱言第一次前往躲书客栈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一面，当时对方就是在一片叫好声中，给文枝桢泼了一盆冷水，给人一种愤世嫉俗的感到。
没想到，对方会在此时出声。
“马阳、张链这都是旧党，主持变法的王甫却是新党，邱言若真是马阳的弟子，那这次科举，他可比我等寻常举子要面对更大的风险。”
冯召冷笑着，看着众人，眼中布满了讽刺、嘲笑：“试问，若是你等监考，会取这样的人为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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