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千里之堤，毁于蚁穴（1/2）_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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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千里之堤，毁于蚁穴（1/2）

“听说了么？那被吓晕了的邱生醒了。”

“他这一晕就是三天，不就是考校作业么，至于吓成这样么？”

“谁知道是真晕是假晕？不过赵老先生那日可是面色不好，想来是没料到会混进来这么一位主儿。”

“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好，被人说赵老先生刻意刁难学子，可就不是小事了。”

“也是那邱生胆小，听到有大儒要考校作业，就躺下了，听说他是远宁府道试的案首，真不知道这案首是怎么来的。”

……

“哦？全部驿馆都在传，说我是因学问不精、怕本相毕露，直接被吓晕了？”

喝着汤羹，听着罗家云的叙述，邱言摇了摇头。

三日前，他接触到那撮火苗，陷进火焰循环，感悟天道人性，意识脱体，分身也随之昏迷，恰巧那日，宋大小姐请来的蜀学大家赵秉承与诸儒生讲学，说要考校一下作业，书生分身这一昏迷，误会就此产生。

当然，里面也少不了其他儒生的推波助澜，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些个读书人，只要找到落井下石的机会，立即就会往踩上两脚。

“邱兄，你的学问我自是明确，当日只是意外，”罗家云在一旁叹息着，“只是人言可畏，犹胜洪水猛兽，邱兄日后要小心一些。”

听了这话，邱言便道：“流言虽起，想要平息却也不难，只要将学识展现出来那就行了，事实胜于雄辩。”

罗家云皱起眉头，道：“听邱兄这话的意思，是打算禁止流言？就怕弄巧成拙，倒不如顺其自然，清者自清。”

邱言却失笑道：“罗兄这是太过想当然了。蜀学善辩、善言，这次的事情若不澄清，很快就会成为蜀学之人的辩资、笑谈、谑语，展现其人风趣，沦为轶事，但于我来说可就大大不妙，名声有损。”

这话却让罗家云心头不喜，反驳道：“我等治学岂是为了虚名？邱兄此语未免太过功利。”

“罗兄，你我穷首皓经，为的不过是一朝提名。能将所学用以经世，可是升官坐堂，若无名声压住阵脚，连府衙的胥吏都镇不住，又如何往造福万民？”

邱言知道罗家云心头不快，也未几说，只是稍微点出几个问题。

这名声之损，看似无形，但对人的影响却实实在在。邱言的这具书生分身另有用处，不能轻易抛弃，这科举之路要走，名声民看也要积累。就不能放任恶名，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半点都疏忽不得。

罗家云听了，还是摇头。

邱言也不保持。便又问道：“不知赵老先生现在身在何处？”

虽不喜邱言方才言语，但罗家云并未因言恶人，还是回道：“本日节度使在府中设宴。赵老先生带着当那日应答得当的几名学子，一同往赴宴了，一时半会儿你是见不到的，不过，听说晚上，宋大小姐要在文曲楼举办文会，请了赵老先生过往坐镇，你倒可以往试一试，但切莫激动。”

说到最后，他还是委婉规劝：“那顾言之、方子延等人，都是难得的诗才，先后都有诗集问世，珠玉在前，你想给赵老先生留下印象，殊为不易。”

“多谢罗兄提示，不过诗词虽好，却不能用以利民，想来赵老先生不会重视这些。”邱言的答复，让罗家云糊涂起来。

“文会，以文会友，以诗助兴，是文人彰显诗才的处所，赵老先生再不重视，也无从避免。”

随后，二人又说了几句，罗家云见劝邱言不住，便摇摇头，起身告辞。

送走了罗家云，邱言在房间里缓缓踱步，将心头想法重新梳理了一遍。

“还是要先收集一些情报，尽量做到知己知彼。”

一念至此，他推门而出，走在路上，沿途的儒生不时指指导点，交头接耳，能听到嘲笑之语，但邱言面色如常，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些人心中动机，便如墙头之草，随风而动，若往理会、争辩，反而遂了其意，只要大势一变，他们的动机自然会随之而变，根本不值得在意。”

待出了驿馆，邱言散步街头。

武信城与远宁城不同，少了些热烈，多了股肃杀，不时能见到一队一队的巡卒穿街过巷。

不过，城里却又不少酒馆、客栈，生意兴隆，住店的多是商贾。

这里地处边境，两府交界，向南直达沼人地界，一年四季，都有商贾前来，从中原运来毡、布、茶、盐，和沼人部落以物易物，大抵是收购些动物皮毛，但也有更值钱的东西，多为药材，如紫檀、沉水香、石决明、密陀僧、麝香等上百种，一来一回，足能赚上几十两，堪称暴利。

除此之外，五沼亦产有山地马，涉峻奔泉，如履平地，但民间商贾却不能参与，盖因马匹在这个时代，是能够左右战略平衡的战略物质，故由官府主持马市。

不过，付出和风险也不小，往来商队互易的收获，要拿出三分之一交给武信城，若是倒卖禁品被巡防捉住，立即会被就地处斩，所得尽没。

更不要说在五溪之地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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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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