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惜忆（1/3）
不复那阴沉的天空，乌云已经渐渐地散开，一丝丝的阳光，已经从那乌云之间缓缓透了出来，但早已经没了那么强烈。若不是沼泽内臭气熏天，连风夹杂的也是臭气，所有人定会感到极为凉爽――在沙漠中的折磨，算是到头了。但这一场比试，又不得不令人绷紧神经起来。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所有人的心也渐渐的被悬了起来。
与风雷首座比试，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光荣，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锻炼自己能力的机会。不仅是道界，就连魔界些许人，也都将能与风雷首座拼一拼高下，目睹其风采，视为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但所有人的心情，却是极为沉重，毕竟这是一场比试，百年一场的比试，输掉了，可能就要等一百年的光阴……多少的期望与训练付诸东流，多少的心血便输在了这比试之中，……没有什么人愿意再等一百年的。
这道会，天大的盛事，也不知道自己一生，能不能再来一回了。
道清派。灵山主峰。
在一座小亭里面，一个人影静静地坐在一个石凳上。
周围竹树环合，萧萧寒风，扫起落叶，更添无数寂寞；仿佛一切是冷的，尽管阳光强有力地照射在地面，但这阴冷而萧瑟的环境，使阳光也变地凉了，昏暗。旁边不少花草，散发着清幽香味，使这小亭略有些神秘了起来。
那个人影，目光不停地浮动着。
脸颊，两行泪，悄然划过他的皮肤，静静地低落在石桌之上。
那人忽觉泪光闪烁，手不由自主地去擦了一擦，静静地看着周围，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一般，但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乞求，更多的却是无奈。
李序用力地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净，但泪痕却已经凝固在他的脸颊之上。
放在石桌上的什么东西，突然亮了一下。
忽然浮动起来，原来那是一把剑，轻轻地浮在石桌的上空。
李序猛地一把抓住那剑。
“殇灵剑啊……”李序喃喃道，“还记得我们的师兄么……我们的师弟，还有我们曾经追过的师妹……”
“死了……”李序哀叹了一声，那剑的光芒刹那间也暗淡了下来。
似乎，它也在静静地流泪，将身上的光芒全部化成了泪珠，低在了石桌之上。
“这座小亭……当初全山上下还有好多呢！还记得我们当初在小亭里面奔来跑去的么，还记得师兄带我们来这里修炼的么……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李序伤感地喃喃道，“也就剩下你了，还有张师弟……现在，只剩下了我们……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殇灵剑也猛地颤抖了一下，似乎他的心，与李序连在一起，能够随时随地地互相呼应着，与主人已经合为了一体。
李序淡然愁伤的脸上，泪痕莹莹发光。他轻轻地用手抚摸殇灵剑清秀的剑身，晶莹透明，恍惚之间，李序似乎看见了，看见了原来的样子……他知道殇灵剑哪里有细小的缺痕，哪里钝了，哪里最锋利，哪里灵气最浓厚……这些，他都一清二楚，因为与它相伴的数不清的年数，他到现在仿佛有隔世之感，那仿佛是一个幻想……
仿佛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梦境。
“师兄……师姐……”
自己所最亲的人，都在那一场战争之中，真真正正地离开了，带着遗憾离开了，带着留恋离开了……
“古魔封都……为什么……”李序在怅然之间，紧紧地握住殇灵剑，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似乎不愿再去提起那一场惨战的痛苦。
当自己周围，一个一个的兄弟姐妹倒下，死在了魔界之人的刀剑下……李序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再重新回到那战场之上，为自己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
李序越想，越是愤慨，只可惜，过去的事，永远不能再重来了……
殇灵剑的光芒又隐隐亮了起来，它似乎也在想着那一场悲惨的战争，每一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想，回到过去啊……”李序无奈地痛声说道。
那一场战争带来的灾难，是毁天灭地的。特别是道清派的状况，损失最为惨重，几乎除了数人，再无生还者。然而在那一战之前，道清派可谓是道界第一派，说是天下第一派也并不为过。无论是从人数上，还是从财富上、精英上，都远远凌驾于道界任何一派。它可以说是道界的支柱门派。
然而，却是那一战，将这么一个大派彻底地摧毁。
“当初，为什么要将派里的所有人都派去……为什么如此草率……”李序喃喃道，痛捶着桌子，忽的他想起来什么，目光猛然间变得异常起来。
“难道……”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序用力地摇了摇头，看似他是在强迫否定这一个想法，但他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法上。在他看来，似乎这就是那的唯一解释……但这个解释却是令他不相信，也是不敢相信。
李序深深地望了望殇灵剑一眼，愣愣地说道：“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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