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

惨胜与血令(5/6)

前面,身上新添了不下十处伤口。

>

>张宪依旧沉默地立在阴影里,按着刀柄。他身上的血腥气更浓了,刀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击退金兀术不过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任务。

>

>王德捧着最新的伤亡统计册,手却在微微发抖。册子上那冰冷的数字——阵亡四万一千七百三十二人——像山一样压在他心头。四万!整整四万条性命!其中多少是追随元首从汴梁杀出来的老兄弟?

>

>我坐在铺着简陋兽皮的椅子上,听着韩世忠的汇报,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本被王德捧着的、仿佛重逾千斤的册子。

>

>四万人。

>

>一个冰冷的数字。

>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粗糙的木质扶手。

>

>嗒。

>

>嗒。

>

>嗒。

>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那死去的四万,只是棋盘上被兑掉的棋子。

>

>这两个月的血火,如同最残酷的熔炉,已将最后一点属于“赵构”的软弱和“赵明生”的悲悯彻底炼化、蒸发。留下的,是一块被冰水反复淬炼、只剩下绝对理性和冰冷杀意的寒铁。

>

>泰山崩于前?

>

>不。是泰山崩于前,亦可为踏脚之石。

>

>“知道了。”我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清点缴获。阵亡将士名录…送入英烈祠。抚恤,按最高规格,由‘共治堂’督办,江南钱粮优先保障,不得有误。”

>

>“是!”韩世忠和张宪齐声应道。

>

>“传令下去,”我站起身,走到那幅被朱砂染红的疆域图前,目光越过符离,投向更北方的无尽苍茫,“休整十日。十日之后…”

>

>我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涡阳的位置。

>

>“兵发涡阳!”

>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战刀出鞘的轻吟。

>

>“末将遵旨!”韩世忠眼中战意重燃。

>

>韩世忠与张宪领命退下,去处理尸山血海后的烂摊子。王德也抱着那本沉重的名册,如同解脱般躬身退出。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合拢,将堡外隐约传来的伤兵呻吟、民夫号子和焚烧尸体的焦糊味隔绝在外。

>

>堡内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

>油灯的火苗在穿堂风中不安地跳跃,将墙壁上那幅被朱砂反复涂抹的地图映照得如同流淌的鲜血。空气中残留着铁锈、血腥和草药混合的沉闷气味。

>

>我独自站在地图前,玄黑的身影被拉长,投在斑驳的石墙上,如同沉默的墓碑。

>

>四万。

>

>那冰冷的数字再次浮现在脑海。

>

>没有痛。只有一种更深沉的、冰冷的计算。这四万条命,换来了什么?击退了金兀术的东路主力,暂时解了应天之围,赢得了喘息之机。更重要的是,用这四万条命,淬炼了剩下的六万大军!让他们从一群被仇恨和利诱驱使的乌合之众,真正蜕变成了敢于硬撼铁浮屠、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铁血之师!

>

>值吗?

>

>在这个亡国灭种的炼狱里,没有值不值,只有生与死,胜与败。

>

>目光缓缓上移,越过地图上代表涡阳的标记,越过黄河,越过燕云…最终死死钉在那片被刻意用浓墨圈出的、遥远的北方苦寒之地。

>

>五国城。

>

>那封沾满屈辱的绢帛仿佛又在眼前燃烧。颤抖的瘦金体,“称臣”、“乞活”、“国祚已终”…每一个字都像毒蛇的噬咬。

>

>还有…那些被绳索串着、像牲口一样驱赶北上的身影。徽宗赵佶,钦宗赵桓,皇后,妃嫔,公主,皇子…赵宋宗室最后的血脉与尊严,在冰天雪地和蛮族的皮鞭下,苟延残喘,摇尾乞怜。

>

>他们是法统的象征,是旧时代的幽灵,是金酋手中最恶毒的筹码!更是…这大宋第二帝国脊梁上,一根深深扎入骨髓的毒刺!只要他们还活着,还以“上皇”、“陛下”的身份在金酋面前摇尾乞怜,这“血宋”的旗帜,就永远蒙着一层屈辱的阴影!那些江南的墙头草,那些内心还存有旧宋幻梦的遗老遗少,就永远有动摇的借口!

>

>不需要汉奸的牵扯?

>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
青莲剑说 秦凤鸣公孙静瑶 重生成八零大佬的心尖宠 我是抓鬼大师 异香神探 异世邪妃 我,神明,救赎者 快穿:我成了万千少女的茶艺大师 [综影视]女人,你哪里逃 逍遥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