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泪与复仇旗(2/5)
全身包裹在玄黑色劲装里的人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侧后方三步之外。来人脸上覆着冰冷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面具额角处,一个阴刻的“癸”字若隐若现。
癸字七号。帝国暗卫最高序列的代号之一。
他没有说话,只是极其隐秘而迅速地递上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细窄铜管。
赵构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铜管,仿佛被那寒意蛰了一下。他背对着城下使团和城头守卫,背对着整个汴梁的废墟,缓缓旋开铜管,抽出了里面卷得极紧的薄绢。
薄绢上只有寥寥数行用特殊药水书写的字迹,在晦暗的天光下迅速显现,又迅速隐没,快得如同幻觉。但那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的视网膜上,进而烙印进他的脑海深处:
>“五国城事毕。诸囚尽殁。‘净鼎’如仪,火起仓廪,无人得脱。唯…康王妃邢氏,拒‘移居’,择‘鸩酒’。饮前,南望良久,欲言,终默然。尸身遵密令,就地焚化,灰撒混同江。癸七。”
薄绢在赵构指间瞬间化为齑粉,被寒风卷走,消失无踪。
邢氏…那个名字,像一根沉寂了十年、早已锈迹斑斑的针,毫无征兆地刺入了赵构的意识深处。一股不属于他、却又无比真实剧烈的绞痛,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眼前刹那间掠过模糊的碎片——大红嫁衣的一角,温婉低垂的眼帘,一声细弱蚊蚋的呼唤“九哥”…那是属于赵构的,属于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属于那个早已在汴梁城破时就被他吞噬、碾碎的懦弱灵魂的残余!
那痛苦来得如此凶猛而陌生,几乎让他站立不稳,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剧烈的刺痛勉强压下了心口的翻腾。他强迫自己站得笔直,如同插在城头的铁血战旗,纹丝不动。唯有下颌的线条,绷紧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开来。
城下的金国使臣还在徒劳地磕着头,额头撞在冻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元首!元首开恩!议和乃为上策,免生灵涂炭啊元首!我大金愿…”
“拖下去。”赵构的声音重新响起,冰冷、坚硬,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将方才那瞬间的剧痛彻底掩盖,仿佛从未发生过,“斩首,悬于城楼。其从者,充为苦役,至死方休。”
命令下达得斩钉截铁。士兵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哭嚎和哀求瞬间被粗暴地堵住、拖远。城楼上下,再次只剩下呼啸的北风和远处尚未完全停歇的砍杀声。
夜色如墨,沉重地泼洒在汴梁的残骸之上。
白日里喧嚣的杀伐声、哭喊声、马蹄声都已沉寂下去。只有巡逻士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甲叶的轻微碰撞,在死寂的废墟间回荡,更显出这座巨大坟场的空旷与死寂。寒风掠过断墙残垣,发出呜呜咽咽的悲鸣,如同无数冤魂在暗中啜泣。
赵构拒绝了所有随从。他独自一人,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内城的深处。脚下是破碎的砖瓦,是冻硬的污泥,每一步都发出咯吱的脆响,在这无边的寂静中格外清晰。十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将属于“赵构”的一切软弱、眷恋都焚烧殆尽,只留下钢铁般的意志和纯粹的仇恨。但那张薄绢,那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一扇尘封的、锈死的门。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牵引,在残破的宫苑迷宫中穿行。直到一座只剩下半面山墙、几根焦黑梁柱的巨大殿宇轮廓,如同巨兽的残骸般出现在眼前。月光艰难地穿透低垂的阴云,惨淡地照亮了倾颓的宫门上方,一块碎裂大半、斜斜挂着的匾额——“龙德”二字依稀可辨。
龙德宫。康王旧邸。
心脏猛地又是一阵尖锐的抽搐,比白天在城头时更甚。赵构的脚步顿住了,他抬手死死按住左胸,大口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却丝毫无法缓解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撕裂感。
他走了进去。或者说,是走进了这片巨大的、散发着焦糊与腐朽气息的露天坟场。殿内早已空空荡荡,巨大的藻井塌陷下来,堆满了瓦砾。曾经精美的雕梁画栋,只剩下炭化的残迹。几根孤零零的巨大柱子支撑着随时可能彻底垮塌的屋顶,在寒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就在一堆被烟熏得漆黑的瓦砾旁,借着惨淡的月光,一点微弱的、不属于这废墟的色泽刺入了他的眼帘。赵构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俯下身。
是一只小小的、烧得只剩下半截的银钗。钗头原本精巧的凤鸟纹饰,已被高温熔蚀得面目模糊,扭曲变形,只剩下一个绝望挣扎的轮廓。钗身上,还残留着几缕被烧焦的丝线,曾经可能是鲜艳的缨络。
就是这半截残钗,如同引爆了记忆深潭的巨石。
“九哥…”一声温婉羞涩的呼唤,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废墟中响起,清晰得如同就在耳畔。眼前不再是焦黑的断壁,而是满目喜庆的大红:摇曳的龙凤红烛,铺满地面的猩红毡毯,空气中浓郁的合欢香…盖头掀起,烛光下,一张年轻得过分、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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