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治脸（1/2）
沐浴……
木桶里放了许多不知名的怪物，霍桐不敢去想里面是什么，只能强逼着自己闭着眼浸泡了下去，徐氏正念念叨叨道：“我听苏氏说，她去账房领银子抓药，本想太太怎么也要刁难一二，谁知账房先生立时就批了，在花厅碰见王嬷嬷，老婆子大老远就冲着她笑，笑得她浑身发毛。”
霍桐闭着眼，正忍受着那诡异的味道，听了这话，嘿然笑道：“她心里有鬼呗。”说着，换了个姿势道：“素秋是她给萨满练功用的。”
徐氏蹙眉道：“他们这就勾结成了一起？”
霍桐“嗤”了一声道：“早就是了，袁氏因为上次的事情，受了老爷的冷落，失了主持中馈的权力，自然要想法子夺回来，于是便写信给宫里，贵妃娘娘搬来的救兵就是这个萨满。”
“萨满不是姑小姐请来的？”徐氏奇道。
霍桐的脸浸在氤氲里，沉默许久道：“嬷嬷在顾府这么久，应该知道这位姑奶奶的事情吧。”
“当然，小姐记不得了？”徐氏道：“你年纪小，也不怪记不得了，这姑奶奶是老爷的亲生妹子，老爷没有兄弟，也只这么一个妹子，当年老夫人在的时候，疼得跟什么似得，所以把这位的性子养坏了，听说到婆家听说受了许多苦，那日姑奶奶来，你没瞧她说的那些话，总之也是憋屈着呢。……”
霍桐“嗯”了一声，道：“我看着倒不像憋屈，倒像是想开了。”
“想开了？”徐氏摇头道：“她婆家是御医世家，姑爷看着虽然好的，身边却有个做了贵妾的表妹，听说两个情深爱重的，姑奶奶那么厉害的性子，哪里肯让，天天闹腾，可也那么着了，那日喝多了，你看她的样子，心里苦啊。”
霍桐想起顾云仪连讽带刺的摸样，“噗嗤”笑道：“她那不是心里苦，那叫不在乎，既不在乎相公声誉，也不在乎那位妾的名声，借着酒劲给两人扣个屎盆子罢了。”
因为霍桐从前是原配，又是被渣男贱女给害了的，所以对顾云仪有几分感同身受。
徐氏沉思半晌，点头道：“小姐这么解释，也说得过去，可是她为什么会听贵妃娘娘的？”
“她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因为侄女在宫里头做贵妃，她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己该站在那边。”霍桐淡淡道。
“小姐，她帮着袁氏，你倒是不生她的气。”徐氏笑道。
“利益之争，没什么气不气的，我只是更相信利益罢了。”霍桐淡淡道。
徐氏沉吟了许久，忽然笑道：“我终于知道小姐为什么帮三姨娘，却对二姨娘的示好装聋作哑了。”
“是啊。”霍桐把脸沉入水中，只露出鼻息道：“与二姨娘联合，她很有可能最后背叛我，最后成了废子，我白白付出了许多，得不偿失，可是与三姨娘联合，她若是想三爷出头，只有打倒袁氏，我想她是明白人……”
“可她一直是袁氏的铁杆心腹哩，为了太太不欢喜，都把儿子弄骨折了。”徐氏提醒道：“小姐还是要小心她。”
“她做过头了。”霍桐一下伸出头来，喘了几口气道：“过头了，就是假的了，不过这份狠劲连我也十分佩服，她现在在等待机会，我会给她机会的，当然也不会让她跳出我的手掌心，对了，嬷嬷，外面盘子里有豆沙麻薯饼，你拿过来。”
徐氏本来正经听霍桐说话，听到最后那话，“噗嗤”笑了，道：“一会儿子给你叫秋意，小姐，你也撑着些吧，秋意跟着你学，都胖了。”
话音未落，忽听外面的窗户被“格拉”扣了扣，屋子里忽然跳进一个人来。
“哇……”徐氏正要大叫，却被那人捂住道：“我是来跟小姐治病的。”正是萨满。
“可是……”徐氏却不吃这一套，拼命挣扎开，挡在霍桐跟前道：“小姐正在沐浴。”
“所以我才来的。”萨满双手一摊道：“毒气需要内功调经。”
“不行。”徐氏一脸决然，道：“上人，你走吧，这样可不行。”虽然萨满此时用的是女声，可她依然不放心。
“她可以穿着衣裳。”萨满无奈道：“这总行了吧？不管我是男是女，都没关系了的。”
“那你背过身去。“徐氏怒目横眉。
萨满阴沉着脸，忽然道：”你以为你家小姐，谁愿意看吗？长得那么难看，会做噩梦的好不好？我很想看吗？给我银子都不看！“
霍桐缩在木桶里，双眼叽里咕噜地转着。徐氏给她 地穿上衣服，又在她要害部分重新穿了一层，这才放心道：“好了。”
萨满这才阴沉着脸回头，走到木桶跟前，盯着裹得像个粽子似得的霍桐，怒道“这怎么治？”说着，转过甚要跳出去。
忽听背后霍桐阴森森道：“上人，若是你今儿走了，明儿道长就说，你是男的，素秋是你奸杀的，你信不信？”
萨满硬生生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怒道：“卑鄙无耻！”
霍桐笑道：“谢谢王爷夸奖。“
“你……”萨满气得鼻子皱了起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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