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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月下剑影映孤灯(1/3)

月上柳梢头时,陆寒站在丙字号院门口,指尖还残留着玉简传递的震颤。

案头林婉儿留的纸条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清瘦的字迹像在轻轻戳他心口。

“丹成了?我就知道。”

他摸了摸发烫的锁骨,那里的剑纹正顺着血脉往心脏钻,像是有根细针在骨缝里挑动,每跳一下都在说:去后山,去那座老院子。

后山废弃练功场的断墙在月光下投出锯齿状阴影,荒草没过他的小腿,碎砖缝里还嵌着半截锈剑。

他蹲下身,指尖擦过砖上的剑痕。

深浅不一的刻痕里积着尘,却仍有股冷意顺着指腹往骨头里钻。

“就这儿了。”

他抽出腰间木剑,这是从杂役库借来的最普通的松纹木剑,剑柄裹着的粗麻绳磨得他掌心发疼。

《玄天剑诀》的基础御剑术口诀在脑子里转了七遍,他深吸一口气,灵力顺着丹田往上提,木剑突然嗡鸣起来。

第一缕灵力注入剑身时,陆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木剑原本温吞的木气突然翻涌,像被扔进热油里的活鱼,在他掌心剧烈震颤。

“不对。”

他皱眉加力,灵力却像断了线的风筝,顺着剑脊疯狂外泄。

木剑竟自己立了起来,剑尖直指苍穹,表面浮起淡青色纹路??那是他胸口剑纹的缩小版。

“收!”

陆寒大喝一声,手掌按上剑身。

可这一按反似触了逆鳞,木剑“铮”地爆发出刺目青光,剑气裹着碎叶直冲云霄,在夜空划出一道亮痕,惊得半座玄天山的夜鸦扑棱棱乱飞。

“谁在私用剑气!”

远处传来巡山长老的怒喝,脚步声顺着山道狂奔而来。

陆寒被反震力掀得摔在地上,后背撞在断墙上,疼得倒抽冷气。

木剑还在震颤,剑尖扫过他的手腕,割出一道血痕,鲜血滴在砖缝里,竟滋滋冒起青烟。

“笨蛋!”

熟悉的清冷嗓音混着风声劈头盖脸砸下来。

林婉儿的身影从树后闪出来,素色裙角沾着草屑,手里捏着三张朱砂符?。

她指尖咬破,在符上点了三点,符?“呼”地燃成红光,裹住那道乱窜的剑气。

木剑“当啷”坠地,震颤声渐渐平息。

陆寒撑着墙要站起来,却被林婉儿按住肩膀。

她的手很凉,隔着粗布道袍都能感觉到温度:“你疯了?御剑术要筑基期才能稳控,你炼气九层就敢硬来?”

月光落在她发间的青玉簪上,映得她眼尾泛红。

“刚才那剑气要是伤了人,执事堂能扒了你的皮。”

“我...”

陆寒喉结动了动,看着她发间沾的草叶,突然说不下去。

剑纹还在发烫,但此刻心口的灼痛竟比不过她眼底的担忧。

他想起今早她蹲在药庐前给他煎药,被药气熏得直揉眼睛还笑着说“这味柴胡最是苦口”,想起昨日他被外门弟子刁难时,她抱着药篓撞开人群,说“陆师弟的丹方是我看过的”。

“我只是想...”

他低头盯着地上的木剑。

“想弄明白,为什么剑会认我,为什么那道纹...”

林婉儿突然握住他的手。

她的掌心有常年捣药留下的薄茧,此刻却暖得惊人:“你不需要急着弄明白。”

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月光。

“我在玄天山七年,见过太多人急着证道,最后都走火入魔了。”

她指腹擦过他手腕的血痕,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

“先处理伤口。”

药粉撒在伤口上,凉丝丝的。

远处巡山长老的脚步声渐远,大概是去查其他动静了。

林婉儿帮他系好道袍袖口,发梢扫过他手背:“下次再乱来,我就...我就把你锁在药庐里捣三个月药。”

陆寒突然笑了。

他望着她被月光染成银白的发顶,突然觉得胸口的剑纹没那么烫了。

或许正如她说的,有些事不必急着揭开。

至少此刻,他不是被上古剑意选中的“吾主”,只是个有姑娘愿意陪他蹲在废院子里治伤的外门弟子。

“走了。”

林婉儿拽他起来。

“再晚些,门房该锁山门了。”

两人踩着月光往回走时,没人注意到断墙后的灌木丛里,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赵云山摸了摸被陆寒上次比试时打裂的护心镜,指尖掐进掌心:“好个陆寒,私练禁术还勾搭上药王谷的弃徒...这状,我告定了。”

子时三刻,玄天山执事堂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灯纸被吹得噼啪作响。

赵云山缩着脖子站在廊下,指节叩了三次雕花木门,才听见里头传来一声“进”。

门开的瞬间,他打了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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