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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师兄,我欠你一句对不起(2/3)

玉佩表面的光纹还在轻轻跳动,像在应和他识海深处玄铁令牌的嗡鸣。

苏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块玉佩:“是......守道者?”

陆寒没回答。

他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喉间的灼痛却慢慢散了。

小哑巴的笑脸在他眼前晃了晃,最后融进食指根节那道浅浅的疤痕里。

那是他十四岁时打铁溅起的火星烫的,小哑巴当时捧着烫伤药追了他三条街。

“我们该走了。”

他起身收拾行装,玄铁剑在剑鞘里发出清越的嗡鸣。

“去散修联盟,或者......”

“或者哪里?”

苏璃替他系好腰间的药囊,眼底有星子在闪。

陆寒望着洞外连绵的青山,突然笑了:“去该去的地方。”

玉佩在他腰间又轻震了一下。

这一次,他分明听见了那个声音的尾音:“......小心。”

玉佩的震颤比之前更剧烈了些,陆寒能感觉到那半透明玉质贴着腰腹的皮肤发烫,像块被捂化的蜜蜡。

苏璃的手刚要缩回,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不是用力的桎梏,而是指尖微微发颤的轻握,像怕一松手,连这点温度都会跟着玉佩里的声音散了。

“陆寒,别忘了你的使命。”

这次的声音不再模糊,清晰得像是就站在洞外的青松下。

陆寒喉结滚动,松开苏璃的手,将玉佩举到眼前。

月光穿透过玉身,那些原本若隐若现的剑纹突然活了过来,在他掌心游弋成一条银线,最后凝出个模糊的人影。

是个女子,广袖垂落如雾,眉峰间有道浅淡的朱砂痕。

“你是谁?”

陆寒的声音比预想中更哑,像是被砂纸磨过的剑刃。

女子的虚影轻轻叹息,眉峰微蹙:“我是最后一个守道者,也是你母亲的挚友。”

洞外的松涛声突然拔高,撞得石屑簌簌落。

陆寒的瞳孔骤缩,玄铁剑在剑鞘里发出嗡鸣。

他从未听师傅提过母亲,只知道自己是个被遗弃在铁匠铺门口的婴孩,包裹里只有半块玄铁令牌。

此刻那令牌正在识海深处发烫,与玉佩的光纹遥相呼应,像两根被同一根琴弦牵动的银针。

“那你说,我该去哪里?”

他攥紧玉佩,指节发白。

女子的虚影开始淡去,声音却愈发清晰:“去玄阳峰。但记住,你所见未必是真相......”

话音未落,玉佩“咔”地裂开道细纹,光纹如退潮的水线般消失不见。

陆寒盯着掌心里的裂痕,忽然想起小哑巴临死前塞进怀里的画卷。

也是这样,明明小心护着,最后还是被碎石碾成了碎片。

“守道者......”

苏璃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她不知何时已摸出药囊里的银针,指尖搭在他后颈的大椎穴上。

“药王谷的古籍里提过,上古时期有守道者以命封剑,镇压世间戾气。但百年前最后一座守道碑倒塌后,这一脉就断了。”

陆寒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眼尾,将那抹关切镀得更浓。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母亲”,却被洞外的鸟鸣截断??天快亮了。

“飞鸢的储物袋。”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包袱里翻出个褪色的青布囊。

飞鸢是萧无尘的旧友,三个月前为引开幽冥宗追兵坠下悬崖,临死前把这袋子塞给了他,说“里面有你需要的答案”。

玉简便躺在袋子最底层,裹着层已经泛黄的丝帕。

陆寒将神识探入,眼前顿时炸开成片的金纹。

那是密密麻麻的人名,每个名字旁都刻着生卒年与“护道者”三个字。

最末一页,他看见“陆昭雪”三个字,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持玄铁令,承守道印,子陆寒,天命所归。”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

陆寒的手指抚过玉简表面。

“这是一场延续千年的战争。”

苏璃凑过来看,发梢扫过他手背:“你母亲?”

“应该是。”

陆寒将玉简收进怀里。

“萧师叔说我是捡来的,可玄铁令和玉佩......”

他顿了顿,喉间又泛起那股灼痛。

小哑巴最后看他的眼神突然浮上来,像团烧不尽的火。

洞外的天光彻底亮了。

陆寒背起包袱,玄铁剑在身侧轻颤,像是急着要去见什么人。

他站在洞口,山风掀起衣角,将远处连绵的青山卷进眼底。

“从今以后,”

他望着云层下若隐若现的峰尖,声音比山风更沉。

“我不是谁的徒弟、不是谁的棋子......我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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