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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掌门信物,正道之托(1/3)

断木砸落的余震还在地面震颤,陆寒抱着小哑巴的手微微发颤。

苏璃撞开他时带起的风卷着血味扑进鼻腔,他刚要扶苏璃起身,眼角突然瞥见广场尽头的断墙。

玄阳子倚着半截刻有“玄天”二字的石碑,道袍被血浸透成深褐,白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像团被雨水打湿的雪。

“掌门?”

陆寒脱口而出,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器。

他想站起来,可膝盖刚撑地就传来钝痛。

方才被苏璃撞开时,石块擦过小腿,此刻血正顺着裤管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红痕。

但这些痛都比不过怀里小哑巴的体温,正一点一点往他骨头里钻,冷得他指尖发僵。

玄阳子的手指动了动,像风中摇晃的枯枝。

他张了张嘴,喉间溢出细碎的血沫,却还是挤出几个字:“阿寒...过来。”

这声“阿寒”让陆寒如遭雷击。

自他入玄天宗外门,玄阳子向来只称他“陆寒”,连名带姓的冷硬。

此刻这声带着气音的昵称,倒像极了他幼时在铁匠铺,老匠头捏着他被火星烫红的手时的语调。

他踉跄着挪过去,小哑巴的尸体被小心托在臂弯。

玄阳子的手终于搭上他手腕,凉得像浸在冰潭里。

“我...错了。”

掌门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却仍死死盯着陆寒的眼睛。

“不该信白眉的话...说剑灵能镇邪,说牺牲几个凡人...换千年太平...”

陆寒想起半月前的议事堂。

白眉老人抚着长须说“需用凡人魂魄温养剑心”,玄阳子当时拍案道“我玄天宗宁为玉碎”,可此刻他喉间涌出的血里,混着未说完的悔意:“是我...是我动摇了...”

“掌门!”

陆寒想抽回手去捂他的伤口,却被玄阳子攥得更紧。

老人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枚玄铁令牌,刻着“玄”字的凹痕里还沾着血。

“这是...掌门信物。”

他将令牌按进陆寒掌心,力气大得近乎狠戾。

“替我...守住玄天宗。”

陆寒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望着玄阳子逐渐灰白的脸,突然想起昨日清晨在演武场,这老人还背着手训斥他“剑式太野”,此刻却像片被风卷落的枯叶。

令牌的温度透过血肉渗进骨缝,烫得他眼眶发酸。

不是因为责任,是因为玄阳子最后看他的眼神,像极了老匠头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小寒要好好活”时的模样。

“我接。”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玄阳子的手终于松开,垂落在地时撞响了腰间的玉佩,清泠声响里,老人的头缓缓歪向一侧,白发扫过碑上“玄天”二字,将那个“天”字染成了暗红。

“哈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惊得陆寒抬头。

白眉老人站在演武场废墟上,道袍被风掀起,露出腰间那串他常说“镇压邪祟”的铜铃。

此刻铜铃正疯狂晃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一生谋划!”

白眉踉跄着踩过断剑,靴底碾过一片染血的符纸。

“算尽剑灵,算尽人心,却算不过...一个小哑巴的炭笔画!”

他突然抽出袖中短刀,刀刃在阳光下闪过冷光。

陆寒想喊“住手”,可白眉的动作快得像道残影。

短刀刺入心脏的瞬间,他望着陆寒的方向,嘴角还挂着笑:“若不是执念...想让玄天宗成为万宗之首...怎会...怎会...”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鲜血顺着石缝蜿蜒,将“玄天”碑下的“宗”字染成了赤红色。

“师兄...”

低哑的唤声让陆寒转头。

萧无尘不知何时跪在了玄阳子身侧,问心剑横在膝头,剑刃映出他泛红的眼尾。

他伸手想去碰玄阳子的脸,却在离半寸处顿住,像怕碰碎什么易碎的东西。

“你总说我护短,说陆寒这孩子...剑心太杂。”

他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抚过玄阳子染血的道纹。

“可你看,他的剑心...比谁都干净。”

陆寒抱着小哑巴的手又紧了紧。

他想起七岁那年,萧无尘在铁匠铺外捡他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当时他被地痞打得遍体鳞伤,萧无尘蹲下来,用剑尖挑起他沾血的碎布,说“跟我学剑吧”。

此刻萧无尘抬头看他,眼底有他从未见过的柔软:“阿寒,你还记得...我教你练剑的第一式吗?”

陆寒当然记得。

那是个雪天,他在演武场摔了十七次,萧无尘就陪他站了十七次,最后说:“剑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护住...你想护的东西。”

此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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