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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铜钱一响,鬼神难挡(2/3)

“所以你故意让弟子袖口沾血?”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掉。

“你怕我查到你头上,就用野熊的血做幌子?”

“我怕你冲动。”

玄阳子伸手想碰她的肩,又缩了回去。

“幽冥宗的人还在找你,你父亲的笔记里记着……”

“够了。”

苏璃转身跑向湖边,晨雾沾湿了她的发梢。

她远远看见陆寒跪在石台上,脊背绷得像张弓,石台上的光映得他侧脸发亮。

她抹了把脸,加快脚步??那里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有更危险的局需要她去破。

石台上,陆寒的指甲缝里渗出血来。

他能清楚感觉到,那团暗潮正顺着石纹往外淌,每淌一分,他的经脉就轻松一分。

燕北的声音像敲在他心尖上:“再引三分,对,用你的剑意裹住它……”

突然,石台上的光猛地暴涨。

陆寒眼前一白,听见一声清越的剑鸣。

不是从外面,是从他丹田最深处传来的。

他松开紧咬的牙关,鲜血混着口水滴在石台上,却在接触石纹的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

“成了。”

燕北退后半步,断剑上的缺口突然泛起微光。

“第一层‘御我’,你摸到门槛了。”

陆寒抬头时,晨雾已经散了。

他看见苏璃站在湖边,手里攥着两半合起的玉佩,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冰面上投下一片碎金。

他又低头看向掌心的铜钱,锈迹不知何时褪了些,隐约能看见钱孔里刻着个“归”字。

远处传来山风掠过松林的声音,像有人在低低说话。

陆寒抹了把脸上的汗,站起身??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石台上的炽白光芒渐弱时,陆寒的睫毛先颤了颤。

他缓缓睁开眼,瞳仁深处掠过一线金芒,像淬了火的剑锋突然翻出刃口,转瞬又隐入漆黑。

掌心的铜钱还在发烫,却不再像块烧红的炭,倒像被温酒浸过的玉,贴着皮肤的温度恰好熨帖。

“疼么?”。

苏璃的声音从湖边传来,带着点发哑的鼻音。

陆寒转头,见她不知何时已站在石台边缘,指尖还攥着那两半合起的玉佩,莲花纹在阳光下泛着淡青,像滴凝固的泪。

她眼尾的红痕未褪,却强撑着扬起下巴,偏又藏不住眼底的慌乱。

像只被暴雨打湿了翅膀的鹰,明明还想翱翔,却先抖落了爪间的血。

“比打铁时被火星子烫着轻些。”

陆寒扯了扯嘴角,这是他能想到最贴切的比喻。

三年前在铁匠铺,师傅总说“铁水认人,疼是它在和你说话”,此刻丹田深处翻涌的暗潮虽未完全平息,却真像听懂了他的心意,不再横冲直撞。

他伸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指尖碰到后颈时,还能触到燕北方才按过的位置。

守墓人的掌心温度早散了,只余一片凉,倒衬得心口热烘烘的。

苏璃忽然上前半步,碎冰在她鞋下发出细响:“玄阳子说...我爹娘的死,不是他动的手。”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玉佩里,指节泛白。

“可我查了三年,所有线索都指向玄天宗的人。现在突然说凶手另有其人...”

她声音发颤。

“我该怎么办?我还能相信谁?”

陆寒望着她发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在茶棚,他见她用淬毒的银针挑开茶盏里的茶叶,眼神冷得像要把茶棚都冻成冰。

此刻她却像株被人连根拔起的药草,叶子还绿着,根须却在风里乱颤。

他伸手,指尖在她手背上方停了停,最终轻轻覆上她攥着玉佩的手:“你可以相信你自己。”

苏璃猛地抬头。

他的掌心带着汗湿的温度,透过她的手背,烫得她眼眶更酸。

“我自己?”

她重复着,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从前只相信仇恨,可仇恨...”

她低头看向交叠的双手。

“仇恨让我连真相都看不见。”

“仇恨是把刀。”

陆寒松开手,转身看向石台上的纹路。

那些幽蓝的刻痕已暗了下去,像被他的剑意喂饱了似的。

“握刀的人若能控制它,它就是斩开迷雾的利器;若被刀控制...”

他摸了摸心口的铜钱。

“就会变成割伤自己的刃。”

远处传来老槐树的枝叶摩擦声。

燕北不知何时已退到树影里,断剑斜倚在肩头,见两人望来,只微微颔首,便踏着冰面往守墓屋的方向去了。

他的脚印很浅,很快被风卷来的细雪填上,倒像从未存在过。

“那我...”

苏璃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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