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差使续(1/2)
“多少?”朱子龙以为自己听错了。
“00万两。”顺治笃定地盯着朱子龙,脸上似笑非笑。
“皇上,您这……这是逗我玩的吧?这么多银子,堆在一起不成一座银山了?莫我有,就是见,臣也未见过呀?”朱子龙满脸无奈,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是么?”顺治斜眼观察着朱子龙的表情,心里也有些吃不准。实话,他刚才对朱子龙提出这个要求,确实有诈他的意思。
几年前,在他授意下,装成公爵府管家的大内侍卫副总管许青云将计就计,成功打入山东光明会做内应,不久,光明会主力尽歼,土崩瓦解,这枚嵌在京城东南方向的钉子被一举拔掉,虽其首脑人物大多逃逸,但总算为朝廷清除了近边的一处心腹大患。
然而,奇怪的是,作为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许副总管却始终未回京复命,直到二年后,朝廷派出的人多般打听,才在潜入山东丐帮的线人协助下,于一处残破不堪的古庙内找到伤痕累累,骨瘦如柴的许青云。
顺治获报后,即命人将许青云接回京城,亲自前往问询,希翼从他口中找到些有用的线索。不料,此时的许青云不但武功尽失,且头部遭到重创,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白痴,顺治耐着性子问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顺治摇头叹息,转身欲返时,许青云却捡起一块石头,蹲在地上工工整整写出“宝库”二字,同时嘴里“咿咿呀呀”,却不明白。
顺治正时时为国库空虚、入不敷出而苦恼,见到此二字,眼睛立时一亮,忙命素来与许青云交好的大太监奉永春细细诱导,自己则于一旁暗暗揣摩。
许青云虽对宝库的执念刻骨铭心,人却终究糊涂了,嘴上含混不清,手上连比带划,奉永春问得满头大汗,顺治听得云里雾里,又折腾了半天,再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
顺治了解许青云的为人,知道他的这番表现绝非乱发神经。上次官军围剿光明会,缴获的财货实在有限,与他掌握的线报出入很大。虽光明会残余势力逃脱前可能运走了一部分前明皇室的财宝,但仓促之间,绝不应该如此清理得如此干净。也就是,泰安府的连绵群山中,多半埋藏着前朝不为人知的惊人秘密。
想到这些,顺治喜上眉梢,为防走漏风声,只是密派奉永春出马,亲自挑选一百名忠实干练的内廷侍卫,抬着许青云重又回到光明会大寨旧址,里里外外搜寻个遍。
不料造化弄人,曾经的山寨处处残垣断壁,恣意疯长的野草藤蔓彻底改变了原来的地貌,头脑混沌的许青云乱指一气,一百多名宫廷侍卫风餐露宿,饱受蚊虫叮咬,辛苦了半月余,除了挖到些残破的兵刃器具,神秘的宝库连个影子都未见。
顺治不死心,后又亲身前往探查,无奈许青云除了宝库二字写得工整外,其余只是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又折腾了十来日,一众人等只得悻悻而归,时间长了,此事在他心里也渐渐淡了,直到这次朱子龙回归,大量购买房契,四处挥金如土,探子将情况报上,又勾起了他的心思,今日特来试探。
“臣万万不敢对皇上虚言,若三五万两银子,宽限一年半载的,臣还可勉强凑足,三百万两,皇上您就是将臣的骨头烧成灰,也无法应承。”朱子龙话得诚恳,态度亦很坚决,此时的他早非吴下阿蒙,随便抬只脚,皇帝便不能奈他何,因此这些话,心里并不惧怕。
“将你烧成灰?朕没有这个打算。”顺治道,这是他的心里话。满人虽得了天下,但江山还不稳固。为了笼络人心,一直以来,朝廷打着剿除闯匪,替崇祯皇帝报仇的旗号用兵,对前朝人士极尽拉拢之能事。朱子龙身份显赫,武功又高,对于这种人,既然没有把握将之彻底降服镇压,不若拿出些姿态加以安抚,以期为己所用,若能如此,则是社稷之幸。他今日特意率人前来,就是为了此中之意。
“谢皇上不杀之恩!”朱子龙听出了顺治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与柳应元干的那一票,在皇帝这里算是暂时过关了,于是躬身谢道。以他此时的武功,顺治并不能把他如何,但能在皇城根下自在逍遥,总比亡命天涯要强,倘若与清廷撕破脸皮,他日后回来给父母上个坟,怕都不太方便。
“你明白就好。”顺治微笑道,“你就别在朕面前哭穷了,你子有多少存货,当朕不知晓么?”
朱子龙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难道宝库的事被皇帝知道了?但一想,除了慧明禅师知道此密外,旁人绝无可能,于是硬着头皮道:“臣那点微末身家,在皇上眼里,与沧海一粟又有何异?”
顺治却长叹一声,神色黯然道:“唉,你是不能与朕比,可朕的难处,你能比么?”着,将朱子龙拉到一边,道出一大堆苦水。朝廷的开支,既有官吏薪俸、驿站、祭祀、科举、岁贡盘缠等例常消耗,也有赈灾、抚恤等突发性的支出,更要命的是,近段时间,西北方向的草原部落大举越过界河,向东南侵袭,一时间,边情雪片也似飞来,朝廷用兵,已迫在眉睫。
问题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军出征,银子花费便如潮水汹涌,挡也挡不住。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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