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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石头捏脊。经过昨晚,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等顾重阳要求,他就乖乖地趴到床上,还自觉地将上衣脱掉,露出瘦弱的后背。
这孩子,真是乖得让人怜惜。
“早上要捏五次,要是痛你就叫出来,不必忍着。石头现在还是男子汉,哭出来也无妨。”
顾重阳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本以为石头会像昨天那样大哭,可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大大出乎顾重阳与丹心的预料。
用过早饭,休息半个时辰之后,顾重阳喂石头吃了药,才领着他去给抱真夫人请安。
见石头乖乖的跟着顾重阳一起行礼,抱真夫人又惊又喜,不住地夸顾重阳有本事:“……听这病要治半个月,既然如此,这半个月你就专心陪着石头就好,我们暂时就不上课了,等回了京城再慢慢上课也不迟。”
听她如此,顾重阳稍微有些吃惊:“先生,您要回京城吗?”
“是呀,不过不是现在r();。我们这次来南京,是奉了皇命给我的曾祖父为公修建祭祀祠堂,如今为公祠竣工在即,等完工之后,举行一次大祭,我们就可以回京城了。这一晃出来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京城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抱真夫人声音又软又轻,到京城语气里还带了几分思念之情。
听抱真夫人的意思,是要带她一起回去的。可她却没有想好是回京城还是继续留在南京,其实在南京生活挺幸福的,舅舅舅母都十分疼爱她,除了窦浩晓屡次挑衅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十分完美。
抱真夫人与顾重阳闲话家常,石头见没人注意他,眼睛就一直盯着抱真夫人桌上的点心。过了一会又悄悄的将手伸到嘴中啃指甲,刚把手放到嘴中,又忙不迭地拿了出来,脸更是皱成了一团偷偷地朝外吐口水。
原来,顾重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偷着啃指甲,就让丹心给他手上抹上了黄连水。
转眼就是五天过去,石头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是比之前却好了很多,至少三餐稳定,愿意吃东西了。
顾重阳又跟他商量了半天,见他乖巧听话,就让人去请王太太夫妇来看望他。
对于顾重阳而言是五天,可王太太夫妇却觉得时间特别难熬,尤其是王太太,是度日如年也不过分。她想念石头,几乎是跑着进了顾重阳的房间。
见石头乖乖地站在顾重阳身边一动不动,不由老泪众横,伸着手对石头道:“乖孙,快到祖母这里来。”
石头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下意识就想扑到祖母怀里,最终却生生忍住,征询地看了顾重阳一眼。待顾重阳点头之后,他方朝王太太跑去,越跑越快,最终扑到王太太怀里哭了起来:“祖母,你是不是不要石头了?”
王太太大痛,搂着石头与他一起哭:“石头这么乖,祖母怎么会不要石头?祖母永远都会陪着石头的。”
王老爷站在一边也泪眼汪汪,顾重阳反倒像个拆散人家庭的坏人了。
过了一会,王老爷夫妇情绪平静了,二人才发现石头果然气色好了很多,虽然没有全好,但开始有健康孩子的样了,两人这才对着顾重阳千恩万谢。
眼看着到了用饭的时间,王太太欲言又止分明是想留下来用饭好趁机多跟孙子相处一段时间,顾重阳却毫不客气地送了客。
石头拉着王太太的手嚎啕大哭:“祖母,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王太太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进退两难地望着顾重阳。
顾重阳站着没动,只不急不缓道:“石头,回来,我们该吃饭了。”
也奇怪,石头竟像听了圣旨一样立马止住了哭泣,虽然纠结不愿,却还是松开了王太太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顾重阳身边乖乖地站好。
王太太也因为太过诧异而忘记了哭泣,王老爷倒是十分高兴,觉得孙子不仅身体治愈有望,就连性子也都变得乖巧了,拉着王太太离开了鸡鸣寺。
因为石头表现的好,完成了之前约定的话,顾重阳很是夸赞了他一番。第二天也依照自己答应的那样,给他做了个秋千,让他玩耍。
见他对秋千充满新奇,又从鸡鸣寺中找了几个跟他年龄相当的和尚,或是跳百索,或是玩泥巴,或是带了他们去鸡鸣寺后门的街上买糖葫芦吃……除了晚上会偶尔发呆之外,白天石头竟完全不再提祖父、祖母了r();。
又过了五天,等到王老爷夫妇第二次来的时候,石头长胖了一些,脸红扑扑不,没有哭也没有闹。顾重阳就留了王老爷夫妇用午饭,他二人见石头自己吃饭,虽然食量不大,但与之前那是天差地别,王太太再次哭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喜悦的眼泪。
傍晚走的时候,石头虽然不舍,却没有哭,甚至笑着跟他们挥手再见。
看着短短十天,石头脱胎换骨变得越来越开朗健康,顾重阳心里也满满都是成就与喜悦。
第三次王老爷夫妇再来,石头已经完全康复了,送他走的时候他哭了,拉着顾重阳的手让顾重阳有空一定要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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