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心中有座无法逾越的山(1/2)
启丰九年的秋夜,长安城的灯火在紫云观的飞檐上碎成金箔。李淳风握着刻漏的铜壶,指尖触到壶壁上自己新铸的二十帝将崩,却没算出... 没算出杨广会剜去我一双眼睛。“
庙外传来战马嘶鸣,建州军的赤色旌旗染红半边天。李淳风将父亲的尸身背到后山,用算筹在青石板上刻下星冢,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鹤鸣。九只丹顶鹤排成北斗状掠过,鹤喙间飘落的竹简上,端端正正写着 “天枢星落,紫微现光“。
他在山巅搭起第一个观星台的夜晚,看见东南方有王气蒸腾,如赤龙衔珠。算筹在陶碗中排列出 “离卦“,卦辞跃然眼前:“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父亲未能走完的路 —— 用星象照破人间迷雾,让天道不再蒙尘。
启丰二年,秦王李昭的车驾停在陇右驿馆。李淳风袖中装着十二道璇玑图,指尖还留着观测岁差时被铜仪划破的血痕。当他在月光下向李昭展示 “七宝上亁星“ 时,看见对方眼中倒映的不是星芒,而是长安城的万家灯火。
“先生可算过,朕能坐天下几时?“ 李昭的手指划过石桌上的《孙子算经》,墨迹未干的 “ “ 二字在烛火下泛着金光。
李淳风的算筹突然在掌心发烫,他看见紫微垣中帝星旁,有朵阴云正悄然凝聚。喉间泛起腥甜,却不得不说出那句早已在星图中注定的话:“三十年后,当有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驿馆外的更鼓敲过三更,他独自坐在驿道边的老槐树下,望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又缩短。算筹散落在杂草间,摆成的正是 “困卦“—— 刚掩于柔,刚不能进。他忽然明白,从他向人间帝王泄露天机的那一刻起,那座横在天道与皇权之间的山,就已在脚下生根。
启丰十一年,太极宫的甘露殿里,檀香混着朱砂味熏得人头晕。李淳风跪在御案前,看着李昭手中那卷《秘记》,黄绢上 “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的字迹,正是出自他三年前呈给皇帝的《乙巳占》手稿。
“先生当年观星,可曾算出此人姓甚名谁?“ 李昭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殿角的鎏金香炉突然炸开火星,惊得执扇的宫娥踉跄后退。
李淳风叩首时,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算筹在袖中排成 “否卦“,天地不交,万物不通。他想起去年在玄武门看见的异象 —— 太白金星白昼经天,正是 “女主昌“ 的征兆,而此刻,御案上的《秘记》,就是他亲手埋下的引火之柴。
“天之所命,不可去也。“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陛下若杀之,天或生壮者以肆其怒,恐非社稷之福。“
殿内突然死寂,只有漏壶的滴水声清晰可闻。李淳风看见李昭的指节捏得发白,龙袍上的金线蟠龙在烛影里扭曲,恍若真有怒龙在天。那一刻,他忽然懂得,星官最大的劫数,不是算错了星位,而是算对了天命,却要眼睁睁看着人间帝王在天道前挣扎。
是夜,他被软禁在太史局。透过观星台的窗棂,看见北斗七星的斗柄正指向 “天杀星“ 方位。算筹在石桌上排出 “剥卦“,山附于地,剥落之势。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血书,“星官涉政,必遭天谴“ 帝将崩 ',其实是我们故意泄露的天机,为的是让隋室崩塌,好让李昭应 ' 紫微现光 ' 之兆。“
李淳风感觉一阵眩晕,父亲的死、自己的出山、甚至《推背图》的创作,原来都是被设计好的棋局。他望着玉璜上的星图,忽然发现自己的命星被标在 “天杀星“ 与 “天机星“ 之间的夹缝里 —— 那是连天道都无法完全掌控的位置。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盯着男子的眼睛,那里倒映着无数个平行的星象图,“现在说破,不怕天道反噬?“
“因为你快死了。“ 男子将玉璜放在他枕边,“天道之山即将崩塌,我们需要你在临终前,为新的天道刻下第一块界石。“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青烟,唯有玉璜上的星图在月光下闪烁,渐渐与李淳风眉间的天机纹重合。
第四章?刻石记
启星四年春日,李淳风在紫云观后园的石壁上刻下最后一道星纹。手中的刻刀是用父亲的算筹熔铸而成,刀刃每切入石三分,便有鲜血渗出,在石壁上形成活的星图。
“客师,把《推背图》的真本烧掉。“ 他望着自己用鲜血刻就的 “新天道图“,二十恢恢处,人心自为关。“ 僧一行忽然明白,这位前辈星官毕生的挣扎,不是与天道对抗,而是在寻找天道与人心的平衡点 —— 就像他此刻正在做的,改良浑天仪,让星象更贴近人间烟火。
公元 2023 年,西安碑林博物馆。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学生停在《乙巳占》碑刻前,手电筒的光束无意中扫过碑额,竟发现一行微小的刻痕:“每座山都有裂缝,每个裂缝里都藏着新的星光。“
她翻开笔记本,上面记着李淳风的生平,在 “启星二年卒“ 后,不知何时多了句批注:“他死时,紫云观的观星台飘起了星雨,每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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