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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3)

祈然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在害怕自己的迟疑和后悔。如拖着破布般拽着我倏忽之间穿出宅子跃到雪梨园的大门外。

身体被猛地横掼了出去我抬起泪湿的脸全身瑟瑟抖紧紧盯着祈然。无声却还是不愿错过一分一秒地紧盯着他绝世的容颜。

祈然握剑的手猛地一颤差点脱手落地。他狠狠别开眼忽然大声喝道:“来人!”

片刻之后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仿佛凭空而现般围在我们周围。领头的那个正是当初带走无夜的清秀男子只听他躬身道:“少主有何吩咐?”

祈然取出怀中的面具戴上冷冷道:“谁让她进雪梨园的?”

男子浑身一震双眉蹙起低头道:“属下不知。可能是误闯”

祈然眼中精芒电闪出口的话却冷酷异常:“先将她关进牢里。”

“是!”那男子一手架起我一手轻轻一挥除了两个领路的黑衣男子其余又继续隐回暗中。雪梨园外又回复寂静仿佛什么也没生过。

“莫言。”祈然顿了顿才继续道“事情没查清楚前别让她死了或逃了”

莫言点了点头伸手在我结霜的伤口周围点了两指跟着那两个黑衣男子往西而去。

“你还是第一个闯进雪梨园而没被少主杀掉的人。”莫言扶着我静静走了半晌忽然开口。

我全身的血液还在凝结中流动缓慢根本没法正常开口讲话连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都做不到。

“被少主的‘寒血剑’伤了难免会冻伤经脉你试着运转一下真气冲击心脉让血液活络起来。否则很容易寒气入体轻则残废重则身亡。”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开始依言把沉在丹田的真气运转十二周天一时间真气在体内潺潺流动我忘了身处何方直到莫言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到了。”

我猛然睁开眼才现自己竟然已经在地牢里面潮湿、另人作呕的霉味和臭气扑鼻而来。我浑身打了个抖轻声赌咒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话一出口才现原本冻僵的身体竟已经勉强可以动了声带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浑身仍冷的厉害颤抖个不停。

伤口更是比刚刚麻木时痛了十几倍连带着我只觉额头都滚烫热几欲炸裂。

莫言小心扶着我靠墙坐了下来轻声道:“你自己小心点吧在这牢中可没什么人会关照你。我先回去向少主复命了。”

我感激地朝他笑笑见他弯身退了出去才将头靠上墙壁闭目休息。

身体好难过这好象是我第二次坐牢了吧?上次是在卫聆风的宫中不过马上被放了出去还是皇帝亲自来接的想想真是好笑

身体好冷头却热得烫全身都难受的要命。这一次不会就这么病死在牢中了吧?那也死得太窝囊太无聊了。

意识开始渐渐迷离我身体无力地靠着墙缓缓瘫软蜷缩着不住颤抖然后沉沉昏迷

祈然站在原地望着大门敞开的雪梨园良久天色慢慢暗沉了下来他却依然一动不动。

直到夕阳西下如冰依死的那天一般连最后一点余辉也离他远去他嘴角微扬扯出一个比哭泣更悲凉的笑容关上门缓缓转身往熙攘的皇宫走去

忽然他的脚步一顿颀长的身形微微一弯已经将地上的东西拣了起来。黑色的手链是刚刚那个人掉的吗?似乎有些眼熟呢!

他将手链拽在手里一步步往回走脑中竟出乎意料地没有一片空白死寂反而不断闪过那双流泪的眼睛

那眼中似乎有耀眼的光芒在闪烁一如那滴滴落下的泪珠刺得他本该麻木的心阵阵生疼。可是他却看不清那光芒中夹杂地是怎样的眼神怎样的感情

究竟是看不清还是不想去看不敢去看呢?其实都没有分别。

第一次看到水莲月的时候他何曾没有希冀过?即便冰依是父皇派来的即便冰依一直在欺骗他都没有关系只要她还活着活着就好!

可是只消一眼他就知道那个有着一副一模一样躯壳的女子不是冰依。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终于知道水冰依死了!那个在他生命中划下永世印痕的女子被木离风一刀贯穿身体掉入血池就这么清晰彻骨地死在他面前永远不可能复活

祈然推门走进自己空荡荡如死般寂静的房中手中的黑色手链被随便地搁在桌上。

桌上放着早已失去热气的饭菜。当初是他自己下令晚饭在规定时刻摆在他房中不许特别叫他的吧?当初也是他自己下令谁都不许医治他胃病的吧?

可是这几日他为什么会时时怀念起那碗苦得令人作呕的汤药和那碗淡而无味的白粥呢?

祈然端起饭菜正要将它倒入桶中忽地眼光在那随意瞥过的黑色手链上猛然一顿。

他取过手链借着灯光看到手链的里层用白色丝线很是粗糙地绣了一个“依”字。

他的心口猛地跳了一下忽然抬手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浅蓝色绒状物上面同样很歪七扭八的绣了个“然”字。步说是纪念品。纪念什么?

如果是步送的为什么绣的是“然”字而不是“祈”字。

那个女孩说这叫护腕她还很小心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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