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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当时只道是寻常(1)(7/8)

了这个日子。

“祝,祝你生日快乐。”她僵硬的拼凑出祝福的语句。

她不是故意用这种听不出诚意的语气说话。生日,于她来说尽是不愉快的回忆,所以她对这本该承载着欢乐的两个字有着本能的抵触。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过生日了。”

“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可是她还是问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在这样的情景下还可以说些什么。

他却没有再做回答,只是闭着眼,久了,到让人觉得他已经睡去。

阿彻,对不起,妈妈要离开你和爸爸了。

妈妈,你不要走,求你,求你留下来陪阿彻过生日。

他追出去,却在漫天徜徉的大雨里赶不上妈妈绝情离去的步伐,最终栽倒在冰冷的湿地上。

他磕伤了腿,碰到了大动脉,血流的到处都是,触目惊心,他痛得站不起来,但他仍不想放弃的咬牙向前爬着。

为了生日而特别穿上的簇新的纯白礼服因为这样的糟蹋,而变得污秽不堪、破碎凌乱。

迎面而来的一辆大货车因为雨天光线阴暗,而没有发现路面上的他,他绝望的闭上眼,迎接死亡。可他终是命不该绝,他的身体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拉出了鬼门关。

他战栗着睁眼,看到憔悴的爸爸。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爸爸哭,印象中的爸爸一向都是刚毅、强硬的几乎于不近人情的。

他的脸颊上落了个火辣辣的巴掌。

他哀伤、委屈的看着爸爸同样哀伤的脸庞,突然觉得爸爸仿佛在忽然之间便苍老下去。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妈妈都不要你了,你还追着干吗?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吗?”

可是,就是这个打他、骂他说他没骨气的男人,却在第二天夜里在家中的客厅上吊身亡了。

爸爸的尸体是他早上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他控制不住的瘫坐在地,瞪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很快的,他的裤裆里一片狼狈的湿热。

然后,他叫,大叫,浑身剧烈的抽搐,一直到警察和法医接到邻居的报警赶来,为他注射了镇静剂,他才终于安静下来。

“咱们家一个爸爸,一个妈妈,还有小阿彻,我们永远不分离。”恍惚间他的耳边又响起来自某个女人的温柔话音,总是想忘记的,却发现越是拼命想要遗忘的东西却反而记得愈清。

“小雪彻,你是妈妈的心头肉,全世界妈妈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只要你好,妈妈就觉得好幸福。你在妈妈心中的位置无人可取代。”一丝若隐若现的讽笑乍现,他下意识的将脸孔侧过去,藏匿进夏忧的身前。

心脏因他的暧昧姿态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她只当他是熟睡中翻身,虽然尴尬又慌乱,却又不好意思叫醒他。

“妈妈已经爱上爸爸之外的男人了,对不起,阿彻,妈妈要离开你、离开这个家了。再见了,阿彻——”

凌胥隐忍的紧闭双眼,为往昔那焚心蚀骨的伤痛。

再见,再见,他疯狂的一遍遍重复着,全是谎言,根本是再也不见!

苍凉的秋雨,湿冷的污泥——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无情离去的背影在那布满收获的季节赐予他的残冷现实,一夕之间,他曾经信赖的整个世界轰然倒塌,破碎的面目全非。



“那个凌胥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懦弱的男人,无论怎么打他、骂他,他都完全不做回击,好像一块无能的烂肉,真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人,太没用了。”

随着放学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夏忧轻叹口气,这是第多少次了?她又听到了同学们毫不遮掩的批判议论漫骂,这样的话,凌胥一定也听到过吧?他真的如表面上那样不为所动吗?

她惶然的摇摇头,却在失神间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

她懊恼的蹙眉,刚要开口说抱歉,却发觉自己的身体被顺势搂住,整个人就此被对面的人箍进怀里。她猛地抬眼,随即惊惶的大叫:“放开我!”

秦韬连忙掩住她的唇:“别叫,虽然现在是放课后,但万一有返回来的学生看到我们,误会了什么,可别怪我到时候不帮着你澄清哦。”

她生气的用力甩开他:“能误会什么?你不要在这里自说自话了。”

她一如既往的倨傲姿态刺激了他一直以来竭力压抑的不满情绪,他活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样主动接近过一个女人,他以为,这样的档次,对他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战贴是他自己下给自己的,麻烦是他自己找给自己的,所以,要结束这样令人苦闷的状况,就必须横下心快刀斩乱麻:“丑女人,你一直漠视我的存在是在欲擒故纵么?”

面对他的侮辱,她只是冷蔑的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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