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小剧场 第五十二章 想要的幸福(2/3)
死死勒紧,忌痛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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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它傲然迎立,艳压群芳。是因为它比谁都骄傲。”目光偏离了他,仍望向那团花影,此时于眼中隔着水雾,朦胧不清,“静静听风拂过叶片的声音,却也能听到它的话,它在言…我花盛开百花杀。”声中有涩涩的颤抖,泪,忽而落下。她竟有些恨了,恨他们将她养得如此自恃清高,目下无尘。如果不是骄傲,但也走不到如今这一步。或许,她本可以嫁个书生文人,从而安然一生。只,族人不会甘,她亦不甘。如若有人时时言你是人中龙凤,你眼中便是放不下那等欲念,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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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它也有不好之处。”一直都是她在出言,对着那花架莆田,竟生出不尽的感想。又或是。太久没有说话了,终以能有个人能聆听,便也停不住了,“太过坚韧,是它的长处,亦是劣根。从土里拔出一两个月都不会死,根全烂掉了总能长出新的,抹头了亦能发芽。你说…它何苦这么坚强,不肯低头弯腰到头来苦的还不是自己?!”所以,她真是比众人都能忍能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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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远凝了目色对上她,终以决心道:“我会给你在南边寻个好地方。水土宜人,孩子…亦能养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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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一抹轻无力的笑,“君慈当以言谢吗?”他这算什么?!随手放一条生路,还是全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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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他言下,微一顿身,转间轻叹溢出,“我答应了他。你们母子会很好。”有司徒一为她担起一切责罚,她必会无事。只自己亦是到这几日才看明白,那孩子却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那看似还不够坚强的双肩,却也能承下如此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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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慈眼中生出痛意,却又仓皇掩下,艰难出声:“可是…宗人府来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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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一声尤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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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一窒,视线涣散了开,但也不能如先前般信口谈起风景花色。浅浅阖了目,顿显疲怠:“他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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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认无讳,御前画押。七日后处以绞刑示众,念及表亲门宗,特赐以皇恩浩荡——留全尸。”似尽全力,才能把那谕旨批文强行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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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慈不惊反静,心下却以做出抉择,淡淡的迎向他,出言极是平静:“可要君慈陪他?!”她并不是苟且贪生之人,活这一遭,却也够累了,倘若能够寻个缘由安心去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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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远冷吸了口气,这才认认真真看了她一番,从前他并没有仔细看清楚,如今却看出了她眼中沉墨般的绝然。无论何时,她总能这般镇定宁然的面对自己,不是强以平定,而是她眼中本就凝着异于常人的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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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他一个人揽下所有过错,言自己是强行。”心神不定间微有声溢出,回了视线,再不看她,“七日后。你就离京吧。一切…由我亲自置备,无需跟外人言道,领着那个用惯了的澜儿就够了。”草草嘱咐一番,即大步冲向外庭。这庭子里待久了,是彻心透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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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馨香尤漫,兰草亦明,只椅中人生生颤抖,抬袖间冷泪如珠,颗颗砸在袖腕中,嘴角噙出丝抹笑意,素冷如梨花,幽幽发颤:“傻瓜吗?你是傻瓜吗…为什么要认,不选该有多好…大小皆不要,都是不该要的……”沉沉阖目,泪凝在胀痛的双目中,冷风乍起,吹散心口闷躁,总会有办法的…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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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明傲又在愣神,趁着司徒远不知遛了何处,把帘帷放下来,闷在屏风后摆弄着手里的凤印。细腻圆润的质感透有丝丝凉意,一指沿着玺上凸凹嵌下的篆文反复掠过。似能由蓝田白玉中看到安好无恙的司徒一。心中比谁都清楚,只这小小一枚凤印朱玺,却能挽留多少刀下冤魂。然…凤印现于世,她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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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朱殿太空寂,她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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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凤位如冰寒凉,她坐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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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的天,总是要更宽更广,所以竟也格外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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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人的怀抱,亦不是能够轻易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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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应过他,要拉着他的手不放,做一对平凡渡日相对终老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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