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可思议的世界(2/7)
绘被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她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粗麻衣物,与通铺上所有人穿的一模一样,那她原来穿的衣服呢?怎么会不见了?
后来还是一直照顾她的离奴告诉她,她在被卖进宮时就高烧不醒,近一个月都是意识不清,就差那一口气了;还是离奴好心照顾她,每天強灌她汤水、帮她換上工役的粗服。至于原来的衣服,听说被一个叫‘幽娘’的人給收去了。好,衣服不重要,其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会成为粗使工役?什么么明明役房里多出一个她这样格格不入的人,管理官员却沒什么反应?似乎很理所当然的样子。皇宮的管理居然松散到这个地步吗!这盛莲皇宮会不会神经太大条了一点?难不成盛莲国是个沒有坏人的国家?还是皇帝这个大位,丝毫沒有人觊觎?
那名清点人数的女官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她的出现太过突兀,只草草地问了她的姓名、登记到名册里,就算了事了。当作是人牙子点交工役时发生的失误,多給了一个人,虽然病歪歪的,但还是认为占到大便宜,沾沾自喜得很呢。
于是季如绘莫名其妙地跟着所有工役每天卖力工作,混在成群的粗役里,做着一般人不会愿意做的工作扛木头、挑土石、制堆肥、搬各种重物,做尽了在她印象中理所当然属于男性才该做的粗活,一路浑浑噩噩至今。
不是沒有疑惑的,但由于无法相信这是真实,总觉得在作一个冗长而醒不过来的梦。
堡役是皇宮财产,卖断终身进来的,所以工作沒有工资,但有一日两餐,至少饿不着肚子;每天劳动完就睡觉,能夠自由活动的地点就只有脏乱的劳动场与不见天日的宿舍。所以虽然她人确实在皇宮的范围里,却从来沒见过所谓的富丽堂皇是怎么个景致,更別说想对盛莲这个国家有所了解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国家是由女性来做粗重的工作?原本还猜测这里可能沒有男性,但在上个月见到几个穿着鲜丽的娘娘腔男人到她们这边走动挑奴仆之后,季如绘就打消原先奇怪的幻想,这个奇怪的世界还是有男性存在的。只不过这些男人比她那个世界的男人更幸福,他们很娘,娘得弱不禁风,却可以理所当然地奴役比他们更孔武有力的女性。这对她而言是难以想像的!
所以她对这个世界的唯一了解就是:这是一个女性地位卑微的地方。
这个世界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些强壮的女人们脑袋是怎么了?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当她听到身边的女工役对那些娘男流口水,私下悄悄开黃腔对娘男意婬,嘻嘻哈哈的,表现得就像她原来那个世界低俗男人相同的德行时,她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她的內心惶惑不安,为着一切的无法理解而害怕,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似乎,也渴望经由发疯、或相信自己在作梦,来躲避这无法面对的一切。
她很想脆弱,可惜,还不夠脆弱。当她从火大中坚强起来面对一切时,就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当小女人的那块料。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快五个月了啊
季如绘将最后一耙土給铲进大木桶裡后,再也挤不出半丝力气,整个人像消了气的气球般委顿下来,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定定望着湛蓝的天空。她错过了中午的点心,虽然饥肠饥肠辘辘,但却一点也不感到可惜。
像她们这类工役,因为做的是最粗重的劳力,所以即使盛莲人的慣例是一日两餐,她们还是会在中午时多享用到一顿粗饼点心,可以吃得很饱,却会让胃很痛,而且还沒有任何口感可言,搞不好嚼蜡都比它美味一点虽然她从来沒吃过蜡。
拒绝吃粗饼的心志无比坚定,但不表示自己的肚子不会饿。劳动了一早上,肚子早叫得震天价响了。
她很饿,非常饿,饥饿让她火气很大,所以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懦弱,狠狠地将自己痛骂了一顿。骂完后,自己也就完全从这些日子以来的浑噩里清醒了。
事实证明,这不是梦。而且,只会在沉默中等待,是永永远远不会有结果的!
但,清醒之后,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眼前是无尽的未知,可能还有着危险,却逼得自己一定要勇往直前,坚强以对,再不许逃避。而且,她不能再一味地静默下去,一定得做些什么。至少,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以前,在她原来的世界,就觉得争取女权是极之困难的一件事;而现在,在这个女性地位如此低下却沒有一个女人觉得被男性奴役是不正常的情況,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她们怎么会觉得粗重的工作都该由女人来做,男人不该插手呢?至少以先天的条件来说,男人的体力向来优于女性,所以历来粗重的工作都是由男人来做的不是吗?为什么这里竟然不是!
人高马大的女人被娇弱瘦小的男人指使,而沒有任何人觉得奇怪。想在这样的地方谈女权,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连困难都谈不上,直接就是绝望。
如果说这里的社会实况令她绝望的话,那么识知到一辈子都将会被关在一小方天地,沒有自由,只能不断劳动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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