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嫁篇 【164】、云烟(1/3)
【164】、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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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晨晓的雾色中。容府像一座幽谧的城堡,方静好站在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的一条石阶上,她从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地方可以登高清楚的看到容府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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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从这里看容府,分明是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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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澈望着晓雾中的容府,依稀望见远处一群人马蹄泛起尘烟,眉宇间不觉微微一蹙,道:“清晨风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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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好再度望了一眼,转过身,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容府喧闹起来,猛地又回过身,只见一批身穿戎装的袁家军从门口下马,进了容府,为首的仿佛是彭副官,她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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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一个下人向柳氏禀告:“太太,外头来了一群人,拿着地契,说要收回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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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脸色一变道:“十三叔公那只老狐狸也太不讲人情了。现在容家都成什么样了?他居然还要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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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人连忙道:“不是族里的人,是总督府的护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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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柳氏腾地站起来,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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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副官已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手一晃,一张地契便出现在眼前,柳氏不用仔细看也知道,那正是容家大宅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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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少爷已平安回府,但容家大宅已收归总督府所有,容太太,我们是奉总督之命,请府里各人准备一下,今日傍晚之前,离开这里。”彭定乾面无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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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脚一软,已瘫在地上,容少弘忘了去扶他娘,也是一脸菜色,而菊萍则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退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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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众人都是一副惊愕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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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柳氏已平静下来,开口道:“袁总督肯释放犬子,已是天大的恩情,彭副官,请容许我们准备一下,傍晚前定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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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葛氏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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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副官已拱手带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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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沈氏上前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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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面容苍白,缓缓道:“地契抵押出去时,我便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如今人能平安回来,已是大幸。你们回房准备准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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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身问奶妈道:“少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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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开口道:“四少爷许是太累了,还睡着呢,四姨奶奶在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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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诉梅若一声吧。”柳氏疲倦道,“齐叔,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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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走出大厅,凝视着墙上高高悬挂的牌匾,不知多久,才低声道:“齐叔,叫人摘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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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齐叔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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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摇摇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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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好远远地望着,容府的牌匾被摘下来,柳氏单薄的身影如同一片摇曳的叶,那么凄凉。她不禁冲下三阶石梯,却又顿住,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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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韩澈的声音:“不去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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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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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去,这是袁有望最大的恩惠了,她不能出现,否则会功亏一篑。在昨夜她写信的时候,在清晨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容府的时候,便早已下了决心。她扶着石阶,缓缓阖上眼睛,又睁开。容少白此刻,应该已看到那封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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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苑里,容少白手中夹着一张信纸,指节发白,慢慢的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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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白:容家已不若往昔,我也无法再待下去,原谅我。——静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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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几行字,如冰冷的刀锋一般,生生地插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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