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嫁篇 【163】、诀别(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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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梅若打开门,屋里的光线立刻射了出来,透过门缝,在地上散开一圈淡淡的光晕,这光晕在黑暗寒冷的夜里如此温暖,那本是她的屋子,从何时开始,她早已把那里当做了自己真正的家。然而此刻,她只能不远不近地凝望着,犹如一匹风雪中徘徊的不敢接近火光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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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地睁大眼睛,不敢眨眼,生怕错失什么,终于,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床上,微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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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像被剜了一刀,生生地一疼,真的是病了。不然为什么梅若走进去,他却没有一点反应?那身影看起来竟是那么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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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端着药进去,轻声道:“四少爷,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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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方静好忍不住踮起脚,她是有多久没看到这双眼睛了?这双眼睛面对她的时候,有过愤怒、有过轻蔑,有过嘲讽,可她更忘不了的是,那里流露出来的温柔与深情,如*光暮合,把她的心一点点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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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瘦了,唇边青青的胡渣让他看起来那么憔悴,一点儿也不像她记忆中那个鲜亮的男子。她的心又微微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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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双眼睛里微带一些许迷离,凝视着梅若,仿佛在看她,又仿佛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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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被他看得心头乱蹦,别过脸连忙拿过那碗药汤,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低声道:“四少爷,这是桃玉特地熬的人参鸡汤,你喝吧,不然就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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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白迷离地望着梅若,见她眼底流露出丝丝的担忧,吹气的动作小心又温柔,恍惚中忽然看见了另一个人,那人脸色疲倦,却坐在厨房里亲手为他熬药,他昏迷中,她的唇贴上来,温软甜蜜,带着一抹淡淡的药香,犹如沙漠中的一缕温泉,缓缓流入他心底。他从未告诉她,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轻轻裂开了一角,对她不再莫名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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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告诉过她,从小,他是那么渴望生病了有人会衣不解带地在身边照顾,让他不再害怕,不再脆弱,可他终是一次次的失望,他没想过,有一天,那个人出现了,居然会是他一直讨厌的方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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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白的迷离的双眸渐渐地温柔,忽然一把握住梅若的手,在他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方静好,鹰眼老大说的都是谎话,她回来了,她不会离开他,她对他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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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底叫:“静好静好静好静好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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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脱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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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未说完,便被什么堵住,他的气息那么近,他的唇有些干裂,他的动作却那么温柔,辗转在她的唇齿间,沙哑的喃喃:“只有你,我只有你了,你不要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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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感情迸发的那么强烈,如同一只****的兽,梅若完全懵了,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摆布,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回味他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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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我只有你了,你不要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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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忽然一颤,他的意思,是在说,四少奶奶不要他了,要离开他,所以,如今他只有自己了么?四少奶奶这几天的确是没了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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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比错愕,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心中那一点点喜悦,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虽不愿承认,但却无法再骗自己,她爱上他了,爱上这个她以前一直看不起的纨绔子弟,每当她看见他与四少奶奶在一起时,她总是忍不住会偷偷想:“要是有一天四少奶奶不在了,他会不会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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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样很卑鄙,所以只是想想而已,一直忍受着心里的寂寞,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眼不见为净,然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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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白的吻那么霸道,略带一点侵略,梅若缓缓地喘过一口气,心底的情感顿时爆发了出来,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倒下去,低声道:“我本就是你的人,我哪里也不去,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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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得到了承诺,容少白的唇边扬起一抹孩童般满足的笑,却又那么小心翼翼:“你说的,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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