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南龙北凤 第二百五十五节 挂枝儿(3/6)
?这不是上回到宫里,看四姑娘看得目不转睛的那名学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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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缇心生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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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迎山脸红得不像话,慌忙解释道:“学生是看见……看见有可疑之人往这边来,于是一路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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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张缇怀疑地盯着这学子看,但其气质纯粹,并不像是会使心机玩奸邪的人,于是张缇说,“那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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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迎山连忙指向前方:“是在帏帐对面,其人正偷偷窥视场中,但其并非我太学府之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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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解释,你先回自己席位。”张缇拍拍他的肩背,将他推往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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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迎山不敢多言,嗯了一声,转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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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缇沿着帏帐外围转到对面,逮住帛阳,请他不要在帐后鬼鬼祟祟,要是被人揪出来,四姑娘那里,他更是挂不住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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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阳脸色不好,也没多说什么,随张缇一道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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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场中热闹了起来,两个宿舍的人卯到一起,各成一派,比着谁文思迅捷,场外众生也看得高兴,虽然碍于礼仪,不得随意喝彩,但暗地里可着劲地替自家人鼓气,那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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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中孜孜精光,学官只是一笑而过,看才子负气争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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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迎山走到半途,身边突然有一人站起,即兴报名下场,挤出人群时,不慎挂住了步迎山的衣纽。一个闪神,原本正在回味方才所见景色的步迎山便被拽拉了下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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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惊呼一声,连忙解开牵扯,慌慌张张要往场边上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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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低矮的围场是众人瞩目之处,哪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名书吏奔过来,提笔备案,问:“这位才子,请问你是哪一院的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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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是桂二院的……”步迎山大汗淋漓地答着,心知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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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吏登记完毕,笑道:“桂二院啊,做夫子的那位在下认识,今天参与歌会的人少,就看你的了!可要给夫子长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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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学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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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要怎么解释的好。步迎山手足无措站在场中,左右各是一派,正斗得开心,从热门韵脚斗到生僻拗口的,从十六字词牌斗到上百半字,热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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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有干事路过,见步迎山竟然下场,急忙提醒他选一边阵营作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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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醒还好,这一呼唤下来,众生就都盯着步迎山看,连正在构词的,也装作注意力转移,以期多赢得些思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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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迎山一手遮着额头,早就说了他对此一窍不通,就算念书时候,夫子也说作诗就好,词是靡靡之调,故不可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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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想直接说是走错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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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抬眼看了看前方,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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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约十丈处,是国子监的席位,鉴于国子监与太学府的上下从属关系,平日里授书的各位师长都是坐在国子监席位两侧,学官们落座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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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绝无仅有的女学官,坐的位置正是右起第三,虽不是最尊贵处,但也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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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目一醒,脑子也就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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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迎山本想着往后退上几步,逃出场去,但入眼见着女学官,双脚就不知该怎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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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穿得比上回精致,色润桃夭,金线牡丹,更有雍容华贵之势,美眸流转,光华万千,望得他心里一阵胜过一阵地颤。她人是正色不言笑的,偏巧头顶上又垂着一支半含红叶半含金的枝条,似乎替她妩媚作色婀娜生姿,补去了这丝缺憾,于是眼底更加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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