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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裂井三侠(中)(2/3)

切。大桥两边都有钢结构的承重支架。浓厚的雾气中,有钓鱼的人倚着支架从跨河桥上放下长线鱼竿垂钓。

图7:桥面示意图1

马波他们带着些许的兴奋,跑上满是水雾的跨河大桥,隔着冬季起着冷雾的运河,眺望不远处的高速路。这座桥还有个不知所以然的名字,叫尖叫桥。

“我想这条大悲河和尖叫桥大概也是大画师先生的杰作吧?”马波出神地望着高速路。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切转头看马波。

“人工河的作用大抵是要把物资从高速路的北边运到南边。美丽殷实的橘镇,满载物资的渔船,到处都是欢乐和富庶;可为了这一切,北方来的人们要忍受困苦,背井离乡……欢乐从巨大的悲伤中来。”

听完马波的分析,切也认定了这必然是大画师的设计。

“如果不是听你们说,我真的不能想象,给我打电话的老头是这么个如哲学家和诗人一样的伟大设计师。”

扮猫说得很认真的这段话无意中戳中了马波的笑点,切也大笑起来,背上的大木箱直抖动。

大桥的雾气里,马波衬衣领上系着的旧项圈仍时不时被强风吹得摆动,他那血红的眼睛望着没什么车辆的高速路出神。此时的他,比所有人都孤独。空旷的桥面上的水雾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浓重的水雾冷得让人不得不躲进桥上面唯一的遮掩处。尖叫桥的中央是一座圆顶红砖小屋,里边传出阵阵军鼓和征兵歌谣。

桥上一个钓鱼人有鱼上钩了,他将鱼竿和鱼线向空中一抽,一条灰色的大鱼被重重甩在桥面上。钓鱼人从钩上解下它,随手就丢在了一边。那条鱼似乎丝毫没因被钓上来就认命,在桥面上不住地翻腾,几下就跳到了切那皮子都磨亮了的旧靴子边。

“你们几个,别碰我的鱼!”钓鱼人头都懒得回地对三个年轻人喊了一声,低着头换饵,准备重新甩竿。

鱼还在跳,不懈地努力挣扎。切低下头,一脚把它从桥栏杆的缝隙里踢下桥面,看它飞身落下,跌进河水里。

“贵族闯祸了,快跑!”马波笑着对还在发愣的扮猫喊。

钓鱼人闻声才转过头来,想抓肇事者。马波早跑没影了,扮猫也跟着消失不见。只有老实的切站在原地没动。钓鱼人火冒三丈,想揪他的衣领,但切实在太高,钓鱼人只能凑合揪住他的大衣纽扣,挂在上面死不撒手。

“他怎么办?”扮猫一边跑一边回头。

“放心!他没问题。”

“真不管他吗?”

“他自己能解决。”

马波完全无所谓的语气让扮猫觉得很冷漠,但她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能说服马波回去。切做的事诚然是善举,却也有失礼的地方。

“怎么了?还在担心?”扮猫的心事被马波看了出来。他开始悠闲地倒退着跑,甚至还点上了一根烟,“他一定是想好了后果才那么做的。”

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扮猫最后还是放弃了。无奈之间,她也只能继续跟着马波跑,尝试抛开对切的担心。一抬头,一件新鲜事吸引了她的注意:桥面上建房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跨河桥正中央的红砖房叫“钟面酒吧”。和其他地方一样,禁酒令颁布后,这里明面上只能卖和水一样清淡的所谓“淡啤酒”。酒屋虽小,却给冬季的大悲河和尖叫桥增添了不少生气。整座桥被一根桥柱稳稳地架在水面之上,钟面酒吧的位置,正好就在桥柱部分的正上方。从远处看,这圆屋顶的小房子,就像是下面的桥柱扎穿桥面冒出来的一个铅笔头。酒吧的东西两边各有一扇门,西门出去是坦钉方向,东边的门则朝着橘镇。尖叫桥也因此成为了橘镇的“出入口”。

“这桥真有意思。”马波站在门口观察和琢磨着。

清早的雾气让空气越来越冷。现在又起了风,桥面上几乎要待不住人。屋内,征兵的顺口溜和军鼓声仍在继续。酒吧门口的砖墙上,一张坦钉旧车场的拍卖广告吸引了马波的注意。广告正中央是一个男人的照片,他那粉白的大脸上写满狡猾,微笑的嘴角仿佛随时会溢出谎言。海报周围有些二手车图片以及每辆车的起标价,下方有行字:每日正午开拍!

从海报下面的自取资料小筐里,马波拿了份车辆图鉴,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直到酒吧里的光线已经暗得看不见字,才把图鉴折好塞进外套口袋。

钟面酒吧内非常拥挤,原本站在桥面上的人都聚集在这小屋内。他们大多是囊中羞涩的过路农夫,以及马波他们这种一路找工作的旅人。人全站着,没有椅子和桌子。女招待们不得不把托盘举得高过头顶,以避免啤酒碰洒,即便这样,那些女招待们还是不时需要跳芭蕾般一边走,一边把一条腿抬高。扮猫在她们抬腿的地方发现了两根粗大的铸铁棍子,上面布满铁锈。因为人实在太多,扮猫没办法看清棍子的全貌。

钟面酒吧的布局也有些奇怪。吧台在圆形屋子的最中间,几个酒保在圆形木吧台的内环忙活着。酒吧除了进出的两扇门,左右还有两扇玻璃窗,形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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