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门少年(1/2)
北境的风,像刀子一般割人。
腊月廿三,大雪封山已七日,青云山下的林家村早成了雪海孤舟。村东头那间茅草屋在狂风中簌簌发抖,窗纸破洞处凝着冰棱,屋内一豆灯火忽明忽暗,映得少年林寒的影子在土墙上摇晃如鬼魅。他正蹲在灶前,将最后几根枯枝折成两段,小心翼翼地塞进火堆。柴薪“噼啪”爆响,火星子溅上手背结痂的冻疮,他却恍若未觉,只盯着跃动的火苗喃喃道:“娘,再忍半刻,粥就稠了。”
炕上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裹着破棉被的妇人勉强支起身子,蜡黄的面皮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摸索着从枕下掏出一块粗布帕子,里头包着半块黢黑的饽饽,颤声道:“寒儿,这……这是昨日王婶偷偷塞的,你趁热……”
“我不饿。”林寒打断母亲的话,转身揭开锅盖。热气腾起,照见他眉骨上一道新结的血痂——那是前日进山猎狍子时摔的。铁锅里稀粥清可见影,他舀了满满一碗稠的递过去,自己却就着雪水啃冷硬的窝头。十五岁的少年,肩胛骨在单衣下嶙峋凸起,像一柄未开锋的剑。
妇人捧着碗的手不住颤抖。三年前丈夫被征去北疆戍边时,这孩子才到她胸口高。如今他背影已如青松般挺拔,可那身粗布短衫下,分明看得见肋骨的形状。上月村西张猎户醉酒时说漏了嘴,说她家寒娃子为采崖边一株止血草,险些跌下百丈冰涧。那夜她搂着儿子磨破的裤脚哭到天明,他却只说:“娘,我命硬,阎王爷不收。”
窗外风声骤厉,夹杂着几声犬吠。林寒眉心一跳,抄起墙角的柴刀闪到门边——刀柄缠着的布条早已浸透血渍。上月马匪洗劫邻村,他亲眼见着王老汉的孙子被长矛挑在半空,肠子淋淋漓漓洒了一地。
“林家嫂子!快开门!”
竟是村长的破锣嗓子。林寒指尖稍松,拉开门闩的刹那,风雪裹着个黑袍人撞进屋内。那人兜帽低垂,怀中乌木匣子泛着幽幽冷光,周身似裹着一层看不见的阴寒,连灶火都暗了三分。
“仙长说……说寒娃子有灵根!”老村长佝偻着缩在门边,胡须上挂满冰碴,“青云宗要收他当外门弟子,这是天大的造化啊!”
林寒浑身一震。青云宗!北境孩童打小听的故事里,那是个仙人御剑、抬手断江的所在。三年前镇上首富为送儿子入宗,献上黄金千两,却被一句“根骨浊劣”打了回来。如今这般仙门,怎会来这穷得饿死老鼠的村子?
黑袍人忽然抬头。
兜帽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灰瞳如死鱼眼珠,眼尾刀疤斜插鬓角,开口时嗓音似钝刀刮骨:“林江氏,你丈夫林铁山十五年前可曾去过幽冥渊?”
妇人手中陶碗“当啷”坠地。
林寒从未见过母亲这般神情——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炕沿,浑浊的眼里迸出骇人的光,嘶声尖叫:“寒儿,跑!往山神庙跑!”
黑袍人袖中黑芒暴起!
林寒挥刀格挡,柴刀却在触及黑芒的瞬间寸寸崩裂。千钧一发之际,他怀中突然滚烫如火——清晨在雪地捡到的半枚玉简腾空而起,青光流转间化作被苔藓覆盖,唯有一个“渊”字殷红似血。
“幽冥渊……”他想起黑袍人的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怀中玉简突然青光大盛,碑后积雪轰然塌陷,露出条深不见底的石阶!
阴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寒将母亲缚在背上,攥紧玉简步步向下。石阶尽头是座巨大的青铜殿,壁上浮雕尽是百鬼夜行图,殿中央悬着一具龙纹棺椁,九条玄铁链穿棺而过,锁链上贴满泛黄的符纸。
玉简忽然脱手飞出,啪地贴在棺椁正中。
“喀啦——”
棺盖缓缓移开一线,黑雾喷涌而出!林寒踉跄后退,却见雾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心。
“吾之后裔……终于来了……”
沙哑的低语直接在脑中炸响,无数画面洪水般灌入——黑衣修士屠村、青云宗锁妖塔崩毁、九尾白狐在雷劫中灰飞烟灭……最后定格在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上,剑身铭文依稀可辨:**无锋**。
黑雾陡然收缩,尽数没入林寒体内。他跪倒在地,喉间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眼中青芒暴涨间,背上母亲突然剧烈抽搐,一缕黑气自她天灵盖射出,竟被生生吸入棺中!
“以妖皇血驱蛊……小子,你欠吾一个人情……”那声音渐渐消散。棺椁轰然闭合,玉简“当啷”落地,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九霄引气,乾坤倒转;以血为契,可通幽冥**……
青云山巅,罡风如刀。
锁妖塔顶层的青铜灯陡然爆出三尺高的幽蓝火焰,盘坐星图前的白发老者喷出一口黑血,面前卦象已乱作一团。“紫微耀世,贪狼噬月……妖皇血脉苏醒,大劫将至矣!”
千里之外的雪原上,白璃剑尖垂血,脚下横着黑袍人面目全非的尸首。她望向幽冥渊方向,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妖异:“天机示警,妖星现世……师尊,您这局棋,弟子看不透了。”
而深渊底部的青铜殿内,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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