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满城戏子（1/2）
苏合来到药堂，给牛至和乌头看了看脉象，并无病症，可是香丸说的事情没错，牛至的脑子没有从前好，乌头的鼻子不再灵。rn 虽然这对生活没有什么影响，对于整个三香馆而言，无非是香丸多操劳一些，可还是让苏合觉得有些不对劲。rn 叫过来两位师弟喝茶，聊起一些从前的事情，比如在春仁堂时候的遭遇，两人都还记得，说起大家走散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两人也能说明白。rn 回忆中并没有人对他们的脑子和鼻子做过手脚。rn 苏合也想不明白问题的根源，干脆不去想了，独自去了外面的街上。rn 漫无目的的逛着，玲珑巷走了一遍，四神街上走了许久，茶馆，街边小摊等地方消费一下，无比自在。rn 即便如今四方战火，九安城里依然富足热闹。rn 苏合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就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变成了唱曲的戏子，四神街也有搭台子唱戏的人，一时间九安城里似乎多了许多戏子，各国的唱腔开始在都城大街小巷里飘荡。rn 原本也没什么，百姓也乐意听。rn 这让苏合想到了梨园帮，白暮云曾让他远离这个宗门，可是现在他被各种唱腔包裹在城中，难不成为了离戏子远一些，三香馆不要了？rn 他打算回家里待着，外面让他感到不安，好像整座城是个戏台子，自己正在台上陪着别人唱戏。rn 正快步走着，突然发现一道有些似曾相识的身影，闪身跟上。rn 见到那是一个老妇人，拐进了一处大宅院。rn 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老妇人是谁，跳上高处，藏于暗影中，盯着那妇人。rn 目光一直跟随到后院，那里正摆着戏台，有人在唱戏。rn 时间似乎在快速流动，天色很快就暗下来，红烛与灯笼点亮，戏台上的布红的怪异。rn 台下是看戏的人，他们如同木偶般坐着，随着一个青衣的亮相，他们木讷地拍掌。rn 青衣甩动水袖，唱词随之而来。rn “悲怜高堂霜白发，一朝野路历千辛。”rn “肚囊空虚人骨瘦，冷眼流言洗不净。”rn “都说好语暖心肝，我却看那人言似豺狼把人咽……”rn 哀婉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唱词与调子都让人陷入故事当中。rn 苏合觉得曲子熟悉，唱词也熟悉，但是此时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rn 直到一个老生翻着跟头出来，铿锵有力地唱起来，苏合才想起了什么。rn “奸贼逃窜江湖里，化身流民欺人眼。”rn “皇权之下何处逃，一刀斩断欺瞒言。”rn 老生拔出了刀，架在青衣女子的脖颈上。rn 荒野，梨园帮，陈清荷，一堆关键字眼跃入苏合脑海里。rn 他记起来了，唱词与曲子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在去往白首城的路上，陈玄礼后人陈清荷曾唱过青衣的唱词，而老生的唱词是如今圣上还是太子时候的追兵。rn 再去看那老妇人，苏合已经想起来了，此人正是梨园帮陈清荷，她正以老妇人的面貌活着，却不知道为何来了九安城，难道是来报仇的。rn 戏台上的戏继续，陆续出来两个人物，苏合一眼便知，其中一个扮演着白暮云，另一个扮演着自己。rn 这一幕唱的正是当年篝火旁的事情，再往后看则开始让他头皮发麻，戏里的主角竟然是他苏合。rn 黑袍道医感觉头要裂开，现在他境界很高，可是梨园帮实在太神秘。rn 搞不懂这出戏为何会被唱出来，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要来，专门演给他看的，苏合开始疑神疑鬼，有种不祥的预感爬满全身。rn 此地不宜久留，苏合在暗影中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街道上。rn 他避着人走，开始寻思刚才大宅院的里的一幕，很明显就是给自己看的，可是自己对陈清荷是有恩的，那个姑娘就算是梨园帮的人，总归不会来害自己。rn 梨园帮的人愿意唱别人的人生，以别人的人生来做戏，这是白暮云曾经告诉他的。rn 所以陈清荷变作老妇人的模样继续生活，演绎着老妇人的一生。rn 不知不觉，来到了达官显贵的生活区，路上并没有清净多少，各种高门大院尽显奢靡。rn 许多宅子里都请了人唱戏，锣鼓声不时传出，唱腔从各家院子里飘出来，在无人的街道上碰撞，让人头脑发晕。rn “会不会是今天是什么节日？”苏合开始迷惑。rn 为了甩开唱腔，他快速蹿行，忽而在房顶上奔跑，身影有时候凭空消失，闪身到街面。rn 他看到了皇宫，皇宫里一定是安静的，苏合开始心烦意乱，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rn 各种唱腔不停搅拌他的脑袋，他想将自己的脑袋扭下来扔进护城河里。rn 他双眼通红，径直走向了皇宫。rn 看守的士兵很多，直接拔刀拦路。rn 苏合这才想起来，皇宫不是寻常宅子，想进去没那么容易，转身想走，一个官差突然拦住后面的去路。rn “你是刺客吧，”那官差开口就给人定罪名：“一定是想混入宫中刺杀圣上。”rn 苏合不想搭理他，他现在只想快点找个安静的地方，让那些该死的唱腔从自己脑海中离开。rn 结果官差抽刀就劈向他，刀口是向着脖颈的，显然没想让人活。rn 苏合徒手抓住刀，缓缓扭头看着官差，旁边的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最后选择保持姿势不动，因为黑袍子人实在让人害怕。rn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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