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恶名昭彰(3)（2/3）
她，已经算是对她网开一面了。&nsp;&nsp;&nsp;&nsp;黄梓瑕微抿下唇，朝他行礼。就在抬头时，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琉璃瓶上。&nsp;&nsp;&nsp;&nsp;瓶中的红鱼，依然还在水中摇曳着，长尾如同薄纱。&nsp;&nsp;&nsp;&nsp;她压低了声音，轻声：“这种鱼名叫阿伽什涅，来自天竺国。传它是佛祖座前侍经龙女的一念飘忽所化，往往出现在死于非命的人身边。”&nsp;&nsp;&nsp;&nsp;夔王的目光拂过那个琉璃瓶，声音平静：“是么？”&nsp;&nsp;&nsp;&nsp;“是，我确曾听人这样过。不过以我之见，这也许是别有用心之人假托的辞，原因不外乎两种，一是破不了案的差人编造神鬼之，来推脱责任；第二，就应该是凶手故意散播谣言，为了混淆视听。”&nsp;&nsp;&nsp;&nsp;夔王的唇角终于微微一扬，问：“还有呢？”&nsp;&nsp;&nsp;&nsp;“出现在凶案现场的东西，本应不祥，但王爷却时刻将它带在身边，显然，死者应该与王爷的关系非比寻常，而且，这桩凶案，可能至今悬而未决。”&nsp;&nsp;&nsp;&nsp;“然后？”&nsp;&nsp;&nsp;&nsp;她沉吟片刻，然后终于缓缓：“若王爷愿意帮我，我也能替王爷查出那桩凶案的结果。无论多久之前，无论蛛丝马迹是否还存在，一定能给王爷一个水落石出。”&nsp;&nsp;&nsp;&nsp;夔王抬手将那个琉璃瓶举到面前看了看，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条鱼身上猩红的血色光芒。&nsp;&nsp;&nsp;&nsp;鱼在琉璃瓶中缓缓游曳，波纹不惊。&nsp;&nsp;&nsp;&nsp;夔王抬手去轻触那条鱼的头，看着它受惊后猛地潜到水中，才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指，慢慢地抬眼看着跪在面前的人，：“黄梓瑕，你好大的胆子。&nsp;&nsp;&nsp;&nsp;黄梓瑕跪在他面前，神情如常，只用自己明净如朝露的眼睛望着他。&nsp;&nsp;&nsp;&nsp;“你可知道这件事，就连当今皇上都曾明言自己不能过问，你却敢包揽上身，你能处置此案？”他抬眼冷冷看着她，她才发现他有极其幽深的一双眼睛，在那张冷漠面容上，显得更加令人畏惧。&nsp;&nsp;&nsp;&nsp;“此事是朝廷禁忌，但居然还是外泄了。你是从哪里听到了这桩旧案，于是准备拿此事，来与我作交易？”&nsp;&nsp;&nsp;&nsp;黄梓瑕料不到这条鱼的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凶波恶澜。她朝他低头，面上却依然平静：“王爷恕罪，此事我并未听人起过。我只是看见了这条鱼，想起了那个荒诞不经的法。其余的，全是我猜测，我事先确实毫不知情。”&nsp;&nsp;&nsp;&nsp;他冷冷地将琉璃瓶放在几上，端详着她的神情：“谅你也不敢。”&nsp;&nsp;&nsp;&nsp;“但世间真相的揭示，不在于敢不敢，而在于能不能。”黄梓瑕轻声，“听王爷讲述，这桩案件必定惊心动魄又牵连甚广，或许比之我父母的死更为离奇。但我想，只要真有人敢去查，必定会有真相大白的一日。”&nsp;&nsp;&nsp;&nsp;夔王并不回答，只问：“你既然到京城来伸冤，那么该有确凿的证据，指正真正的灭门凶手？”&nsp;&nsp;&nsp;&nsp;“我……”她沉默着，微皱起眉头，“事发后我就被认定为凶嫌，只能潜逃在外。但只要王爷帮我，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nsp;&nsp;&nsp;&nsp;他微微扬眉：“这么一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当年在长安时，曾经破过京城好几个疑案。后来听在蜀郡的时候，你也帮你爹解过不少难题，是吗？”&nsp;&nsp;&nsp;&nsp;“……是。”&nsp;&nsp;&nsp;&nsp;“那可真是时了了，大未必佳。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帮你爹破过悬案，怎么如今连自己仇人都找不到？”他唇角上扬，淡淡一点嘲弄，“连自己的冤屈都洗刷不掉，还敢大言不惭妄议本王，企图与我作交易？”&nsp;&nsp;&nsp;&nsp;黄梓瑕沉默无言。李舒白见她咬着下唇，却硬是不发出一点声音，那般倔强模样。十七岁的少女，狼狈憔悴，衣衫不整，却难以掩盖那种清澈明亮的容色，和他记忆中曾出现的一些东西，模模糊糊地重叠起来。&nsp;&nsp;&nsp;&nsp;于是他把声音稍稍压低了一点，：“黄梓瑕，天下人人都你是凶手，如果我帮你话，是否会让世人怀疑我与你有什么私情？何况，大理寺或刑部若真因为我帮你情而对你法外开恩，岂不是我用强权歪曲了国家法理？”&nsp;&nsp;&nsp;&nsp;黄梓瑕听着，跪在下面，一声不吭，只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双唇。&nsp;&nsp;&nsp;&nsp;李舒白看也不看她，只：“你去吧，我没兴趣过问你的事，也没兴趣将你的行踪透露给衙门，你以后好自为之。”&nsp;&nsp;&nsp;&n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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