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雪色兰黛(1)（2/3）
时至今日，或许她们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nsp;&nsp;&nsp;&nsp;“嗯……”她点头，却不防头上的纱冠一摇动之后，顿时掉了下来。&nsp;&nsp;&nsp;&nsp;李舒白眼疾手快地抄在手中，微微皱眉地丢回她手中：“我你还是假扮和尚算了吧？”&nsp;&nsp;&nsp;&nsp;她默不作声地按着自己头发，一绺发尾正垂到她的眼前，她有点恼怒与羞愧地抓住它，旋了两下绕到发髻上，然后重新整好纱冠。&nsp;&nsp;&nsp;&nsp;李舒白略有不屑地看着她：“我还没见过想事情的时候离不开乱涂乱画的人。”&nsp;&nsp;&nsp;&nsp;“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只好低声。&nsp;&nsp;&nsp;&nsp;他嗤之以鼻：“怎么会有人养成这样的本性？”&nsp;&nsp;&nsp;&nsp;“没办法啊……之前跟着我爹出去办案的时候，有事情要推算时总是找不到纸笔，那时候穿女装嘛，头上簪子总有几根的，拔一根下来在地上画几下，案情就清楚了。到后来我就离不开这种习惯了，总觉得画几下才能理清思路。”&nsp;&nsp;&nsp;&nsp;“之后呢？”&nsp;&nsp;&nsp;&nsp;“什么之后？”&nsp;&nsp;&nsp;&nsp;“就是你在泥地上画过的簪子。”他十分在意这些细节。&nsp;&nsp;&nsp;&nsp;黄梓瑕不解地看着他：“洗净擦干再插回头上就好了呀。”&nsp;&nsp;&nsp;&nsp;李舒白“哦”了一声，见她还盯着自己要解释，便：“我第一次遇见周子秦的时候，他正抱着一包松子花生糖，津津有味地蹲在义庄的尸体旁边看仵作验尸，还帮着递工具打下手。”&nsp;&nsp;&nsp;&nsp;黄梓瑕问：“你这个津津有味形容的是他吃东西还是验尸？”&nsp;&nsp;&nsp;&nsp;李舒白瞄了她一眼：“你觉得呢？”&nsp;&nsp;&nsp;&nsp;“我感觉到了。”她默默地。&nsp;&nsp;&nsp;&nsp;“所以那时候我听了黄敏的女儿擅长破案，又是周子秦崇拜的人时，心里浮起的第一个场景，就是一个女子蹲在尸体旁边吃松子花生糖的情景。”&nsp;&nsp;&nsp;&nsp;黄梓瑕不觉眉毛跳了一下：“现在呢？”&nsp;&nsp;&nsp;&nsp;“我很欣慰，你只不过是喜欢乱涂乱画，而且居然还懂得在地上画过的金簪要洗净。”&nsp;&nsp;&nsp;&nsp;黄梓瑕郁闷地：“别把我和周子秦混为一谈。”&nsp;&nsp;&nsp;&nsp;李舒白淡淡：“可他追随的目标似乎就是你。”&nsp;&nsp;&nsp;&nsp;“那只是他对没见过的东西的幻想而已，就像人总觉得远方的风景更好看，总觉得时候做过的梦最美好其实他若知道我就是黄梓瑕，一定会又别扭又难以接受，不定最后多年的梦想都会崩溃。”&nsp;&nsp;&nsp;&nsp;李舒白听着她的话，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微微呈现。他点头：“或许。所以你还是在他面前做那个宦官比较好。”&nsp;&nsp;&nsp;&nsp;“是啊……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的向往破灭。”黄梓瑕点头，感觉到一缕刺眼的光芒闪耀在自己的眼前，她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发现是夕阳的余晖斜照在自己的眼睛上。&nsp;&nsp;&nsp;&nsp;他们商谈良久，已经日近黄昏了。她告退走出语冰阁，踏上回自己房间的路。&nsp;&nsp;&nsp;&nsp;曲廊宛转，高堂华屋。她垂下袖子，手中无意识地攥着那块大唐夔王的令信，抬头看此时的夕阳的余晖，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感伤。&nsp;&nsp;&nsp;&nsp;父母家人的死，已近半年，凶手却依然杳不可寻。面前的案子，扑朔迷离，千头万绪，不知何日才能水落石出。&nsp;&nsp;&nsp;&nsp;她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来。她在心里问自己，黄梓瑕，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这一生，你还有没有机会脱下这件宦官的衣服，重新穿上女子的衣服，骄傲地告诉世上所有人我姓黄，我是个女子，我就是黄梓瑕？&nsp;&nsp;&nsp;&nsp;一夜辗转，黄梓瑕推演着各种可能性，却怎么都没有办法解释王若从哪里消失，那具身份不明的女尸又是从哪里出现的。&nsp;&nsp;&nsp;&nsp;所以，第二天起床时，黄梓瑕踉踉跄跄步履蹒跚，外加头痛欲裂腰酸背痛。她坐在桌前对着镜子一照，发现自己简直面无人色，苍白得跟个鬼似的。&nsp;&nsp;&nsp;&nsp;不过管它呢，反正自己现在是个宦官，谁在乎一个宦官是不是像个鬼样。&nsp;&nsp;&nsp;&nsp;她自暴自弃地打水梳洗，到厨房去看了看，厨娘一看见她就笑开了花，塞了十七八个春盘给她，：“杨公公，恭喜你啊，据王爷终于给你名分啦。”&nsp;&nsp;&nsp;&nsp;“扑”黄梓瑕口中正在嚼着的春盘顿时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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