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倾覆天下(2)（2/2）
之后，却遗忘了一切，反而因为各种暗示而坚定地怀疑，你才是杀人凶手。”&nsp;&nsp;&nsp;&nsp;黄梓瑕的眼睛，在瞬间睁大，迟疑问：“王爷的意思是？”&nsp;&nsp;&nsp;&nsp;“或许我在十三岁的时候，确实曾经做过什么，让陈太妃记忆深刻的事情？”他的双眉，微微皱了起来，看向外面的目光，在车马的行动之中，轻微波动，“而那条忽然出现在我人生中的红鱼，和禹宣失去那段重要记忆时消失的红鱼，又有什么关系？”&nsp;&nsp;&nsp;&nsp;眼前的一切，忽然都陷入阴霾，看得不再分明。&nsp;&nsp;&nsp;&nsp;黄梓瑕在一瞬间忽然也怀疑起来，这辚辚行走的车马，这不断流逝的街景，还有，近在咫尺的，她触手可及的李舒白，是不是也是虚幻的。&nsp;&nsp;&nsp;&nsp;他们的记忆，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迄今为止的人生，是否曾被人篡改过，添加过自己深信不疑的东西，又删除掉自己刻骨铭心的东西。&nsp;&nsp;&nsp;&nsp;车内一时陷入沉寂，他们都不开口，仿佛有一种沉沉的重压，笼罩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连呼吸都觉得迟缓艰难。&nsp;&nsp;&nsp;&nsp;过了许久许久，她才轻轻伸手，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之上，：“无论最后我们查出的真相如何，但我知道，我们曾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至少，我们现在对彼此的心情，是真的。”&nsp;&nsp;&nsp;&nsp;李舒白沉默地将她的手捧起，将自己的面容埋在她的双手掌心之中。在一片安静之中，她感觉到他略显沉重凌乱的呼吸，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缓缓流淌着。&nsp;&nsp;&nsp;&nsp;她掌心的那些脉络，代表人生走向的那些线条，他曾藉以辨认出她的身份，而现在，他的呼吸沾染在她的人生之上，在她的血脉之中烙下永久的印迹，永生永世，她亦不能忘怀。&nsp;&nsp;&nsp;&nsp;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外面有人禀报：“工部已到。”&nsp;&nsp;&nsp;&nsp;李舒白抬起头，将她的手拢在自己的掌中，静静停了一会儿，：“走吧。”&nsp;&nsp;&nsp;&nsp;他的声音恢复成清冷低沉。出了马车，离开只有他们两人共处的这一刻，他依然只能是那个神情冷漠，从未稍露虚怯脆弱的夔王。&nsp;&nsp;&nsp;&nsp;黄梓瑕默然跟在他的身后，与他一起进入大门。&nsp;&nsp;&nsp;&nsp;李舒白与李用和商议着事情，黄梓瑕如今是一个女子，在大堂坐了一会儿，周围便有无数官吏窃窃私语。她便站起身，到前面院落中，去看园中的菊花。&nsp;&nsp;&nsp;&nsp;已经快到十月，菊花也经了霜，开始凋残。她随意看着，正在思忖着“祸起夔王”那四个字的涵义时，忽然有人冲出来，大吼：“崇古！你果然在这里！”&nsp;&nsp;&nsp;&nsp;黄梓瑕回头一看，如今还这么叫她的人，果然便是周子秦。&nsp;&nsp;&nsp;&nsp;他今天穿着低调的青绿色衣服，十分难得，可惜搭配的是姜黄色腰带，活似一捆被稻草拦腰捆住的麦苗。但黄梓瑕也不介意了，十分惊喜地问：“子秦？你怎么也来京中了？”&nsp;&nsp;&nsp;&nsp;“你先你怎么不声不响就丢下我跑到京城来了！”他先质问她。&nsp;&nsp;&nsp;&nsp;黄梓瑕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随口：“你也知道，呆在族中天天被老人们念叨，十分烦恼啊。”&nsp;&nsp;&nsp;&nsp;“这倒也是，哎呀，我们都是被长辈逼的啊，我也是，再不跑就完蛋了！”周子秦着，抬手擦了擦眼睛，泪水都快下来了，“起来可真要命！我爹他，逼我娶媳妇了……”&nsp;&nsp;&nsp;&nsp;黄梓瑕哑然失笑，问：“是哪家姑娘？”&nsp;&nsp;&nsp;&nsp;“蜀郡司仓家的一个庶女，听是个母老虎，连我酷爱尸体的名声都没吓倒她。我去她家下人那边悄悄打听过了，个个都彪悍无比，大字不识几个，擅使两把杀猪刀，半扇猪扛在肩上跟没事人一样！你娶了这样的女人还能有活路么！”&nsp;&nsp;&nsp;&nsp;黄梓瑕想了想，问：“她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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