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雪泥鸿爪(5)（2/2）
艳明丽的服饰。”公孙鸢终于缓缓地开口，声音哽咽嘶哑，她的身躯也微微颤抖，完全失去了以往那种出尘的袅娜之感。她按着胸口，用力地呼吸着，终于还是努力地出了自己想的话。“阿阮她……个性也像个孩子一样，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她可以毫不犹豫拒绝自己最好的归宿，拒绝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只因对一个我们从未见过面的，连她自己也只见过寥寥数次的人念念不忘温阳……不，齐腾，天真的阿阮还以为他是软红千丈，游丝软系，谁知他却是缠在她臂上的一条毒蛇，在平时柔若无骨，贴肤游走，却会在不防备的时候，露出世间最毒的利齿……”&nsp;&nsp;&nsp;&nsp;黄梓瑕沉默地看着她，没有接话。而周子秦忍不住，问：“你和齐腾见面机会好像也只有那一次，为什么你却立即就会觉察到事实真相而进行报复呢？”&nsp;&nsp;&nsp;&nsp;“阿阮她曾给我写信，烦恼地，温阳的左手背上，长了六颗鼠痣，颇为难看……于是我教她，用旱莲草捣出汁水擦鼠痣，几次就能好了，但是旱莲草会在肌肤上留下黑色痕迹，十分难看，得过几日才能褪去。”公孙鸢靠在栏杆上，长长地呼吸着，那声音虽依然嘶哑，身影虽依然微颤，但终究，还是镇定了一些，“在义庄，我见到了阿阮的尸体，发现了她手上的痕迹，然而我偷偷看了验尸档案，发现并未提及温阳手上有鼠痣的事情。而后来，我在上衙门询问案件进展的时候，忽然发现，原来那个即将迎娶周郡守千金的齐判官，他的左手背上，刚好有六个点疤痕，看起来，就是鼠痣刚刚被擦掉的模样。我偷偷地打听了齐腾的家世，发现与阿阮之前信上过的一模一样，而且在风尘中混迹，我们自然也知道，许多人都会冒充他人姓名去眠花宿柳，于是我便寻了个机会，直接向他盘问……”&nsp;&nsp;&nsp;&nsp;到这里，公孙鸢陡然激动起来，胸口起伏许久，才将那狂乱的气息压下去，狠狠地：“他不但承认了，还嘲笑阿阮，她是个蠢货，他外面足有十几个相好的，她居然毫不知情，以为他在她面前发誓再不做浪子行迹，就真的断就断了，居然丝毫不起疑心……”&nsp;&nsp;&nsp;&nsp;她到这里，激动得以头触柱，眼泪簌簌而下，哽咽道：“我妹阿阮，她十二岁便名扬天下，编曲编舞天下无双，就连长安教坊的老乐师们都要请教她，称她一声‘六姑娘’才请得动！阿阮这样聪明灵透的人，她怎么可能没有觉察到情郎的异样？谁都知道她忍下这一切是为什么，而他居然她蠢……这该碎尸万段的混账……”&nsp;&nsp;&nsp;&nsp;殷露衣抱住她的手臂，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肩上，闭眼不语，只有眼中泪迅速地渗出来，濡湿了公孙鸢的衣裳。&nsp;&nsp;&nsp;&nsp;黄梓瑕低声道：“虽然你们心情我能理解，可这世上，毕竟没有擅自动手杀仇家的道理，官府会帮你们洗清冤屈的……”&nsp;&nsp;&nsp;&nsp;“哼……齐腾就是你们官府的人，就算你们调查出了真相，最后又真的会追究他吗？”公孙鸢着，扬起下巴，脸色铁青，却倔强而坚定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妹被他杀了，那么就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来追讨！就算赔上我自己这条命，又有什么好的，公孙鸢活在世间问心无愧，死而无憾！”&nsp;&nsp;&nsp;&nsp;黄梓瑕默然无语，缓缓退回到李舒白身后，：“我只揭露真相，其余事宜，非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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