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叶底游鱼(2)（2/3）
问话，他似乎想用双手撑起身子回话的，但那双手已经满是燎泡，又在水里被泡得反白，十根手指上连一片指甲都不剩了。他吃不住痛，只能依旧瘫在地上，低声哼哼着：“认罪……认罪……”&nsp;&nsp;&nsp;&nsp;“从实招来！”&nsp;&nsp;&nsp;&nsp;“罪民……觊觎公主府的奇珍异宝，所以买通了公主身边的宦官魏喜敏，与他一起盗取了金蟾。一切都是罪民瞒着家人的……我家人绝不知晓……”&nsp;&nsp;&nsp;&nsp;崔纯湛没理他，径自问：“魏喜敏因何而死？”&nsp;&nsp;&nsp;&nsp;“只因……我们分赃不均，他和我翻脸，罪民怕此事泄露，就……在荐福寺和他一起参加佛会时，借着蜡烛起火而将他推到火里烧死了……”&nsp;&nsp;&nsp;&nsp;“孙癞子的死又是为何？”&nsp;&nsp;&nsp;&nsp;“因为……”钱关索木然地蠕动着嘴唇，脸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死灰色，那眼睛深陷，就像一个洞，什么亮光都没有，“罪民杀死魏喜敏时，恰好被他看见了，后来他勒索我，我就趁着手下人清理下水道时，把人支开后，爬进去把他也杀了……”&nsp;&nsp;&nsp;&nsp;崔纯湛不动声色地看了皇帝一眼，见他只凝神端坐，稍微放下了心，于是又问：“那么你又为何杀害同昌公主？”&nsp;&nsp;&nsp;&nsp;“罪民……罪民……”他嘴唇蠕动着，眼睛看向坐在后面的皇帝几人，终究还是不敢开口。&nsp;&nsp;&nsp;&nsp;崔纯湛一拍惊堂木：“若不想再受皮肉之苦，就快点从实招来!”&nsp;&nsp;&nsp;&nsp;“是……是罪民贼心不改，听公主梦见自己最珍爱的九鸾钗不见了，所以罪民就又潜入公主府窃得九鸾钗……谁知那天在街头，罪民一时兴起拿出来看时，居然被公主看见了，她追到僻静处，罪民一时失手，就……就……”&nsp;&nsp;&nsp;&nsp;皇帝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钱关索，愤恨而绝望，在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是个普通的坊间平民，这样，就能放任自己扑上前去，将面前这个杀害自己女儿的恶人狠狠痛殴一顿，至少，能让自己的怨恨发泄一些。&nsp;&nsp;&nsp;&nsp;郭淑妃咬牙切齿，呼的一声站起来怒吼道：“皇上，必得当堂杀了他，为灵徽报仇！”&nsp;&nsp;&nsp;&nsp;皇帝抬起手，制止住她，咬牙道：“有三司使在，何须我们！”&nsp;&nsp;&nsp;&nsp;黄梓瑕站在李舒白的身后，专注听着钱关索的供词。&nsp;&nsp;&nsp;&nsp;钱关索身上遍体鳞伤，声音半是呻吟半是哼哼：“一切……只与罪民一人有关，罪民的妻儿亲友并不知晓……罪民认罪……”&nsp;&nsp;&nsp;&nsp;“既然如此，签字画押。”崔纯湛将大理寺丞记录的供词拿过看了一遍，让人拿去给钱关索画押。&nsp;&nsp;&nsp;&nsp;钱关索委顿在地，勉强撑着看了一遍，然后用那双已不堪入目的手握起笔，合起眼睛，就要签上自己的名字。&nsp;&nsp;&nsp;&nsp;就在此时，忽然“啪嗒……”一声闷响，打破了堂上的肃静。&nsp;&nsp;&nsp;&nsp;是站在堂旁的滴翠，她可能是被吓到了，再加上本来就身体柔弱，竟一下子瘫倒在地，昏了过去。&nsp;&nsp;&nsp;&nsp;而钱关索的手一抖，那支笔上的墨顿时在供词上画了一道长长的痕迹。&nsp;&nsp;&nsp;&nsp;站在滴翠身边的黄梓瑕，赶紧抬手将她扶住。张行英焦急地看着滴翠，见她两眼涣散，全身冰冷，赶紧对堂上道：“崔大人，阿荻……滴翠她自大理寺回来之后便身体虚弱，恐怕这情况，无法再在堂上听审了……”&nsp;&nsp;&nsp;&nsp;崔纯湛看着她青灰的脸色，也觉得情况似乎很不好，便回头看皇帝。&nsp;&nsp;&nsp;&nsp;皇帝只盯着钱关索，问：“她是谁？”&nsp;&nsp;&nsp;&nsp;“她是原先的一个嫌犯，如今事实证明，她确与此案无关因公主薨逝之时，她就被关押在大理寺。”&nsp;&nsp;&nsp;&nsp;皇帝挥挥手，：“这种闲杂人等，快抬出去。”&nsp;&nsp;&nsp;&nsp;张行英赶紧抱起滴翠，想要带着她出去，崔纯湛又道：“张行英，你也是本案相关人等，不宜擅自离堂。”&nsp;&nsp;&nsp;&nsp;李舒白便示意景扶住滴翠，让他带着她出去。&nsp;&nsp;&nsp;&nsp;滴翠茫然无知，她记得刚才自己明明好好的，结果黄梓瑕一碰自己的肩膀，她闻到一股香味，就倒了下去。而这么一下晕过去之后，也马上就恢复了。&nsp;&nsp;&nsp;&nsp;她看了看张行英，正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却听到黄梓瑕在她的耳边轻声：“逃！”&nsp;&nsp;&nsp;&nsp;她愕然睁大眼睛，想看一看黄梓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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