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葬身火海(1/2)
我叫玉流风。
在这个世上,和我血脉最亲的人,不是我的父亲,也不是我的母亲,而是我的胞妹,,玉流水。
我不过是先她几十秒被妇产科的医生拉出母亲的肚子,结果就成了姐姐,成了玉家的长女。
由于我们家人丁不旺,父亲是独子,母亲生下我们后由于体弱亦不宜再生产,于是生为长女的我从小就被当做家族产的继承人來培养。我和流水,过起了完全不同的生活。
她可以缠着母亲发嗲朝父亲使使小女孩的小性子,我却不被允许。
她可以扔开书在花园里逮蝴蝶玩耍,我却必须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课业上。
她可以不参会不见客,我却得学会应酬出席会议,几百遍的练习礼仪。
她已经深受父母娇宠,我却还得事事主动让着她,不让便是我的不对。
我们之间,无论有什么争执,退让的必定是我,因为只要她呼吸一急促,只要她眉头微蹙或是手抓衣襟表现出些许不适的样子,我就会遭到父母斥责。
就因为她是妹妹,就因为她体弱多病、心脏不好,所以可以备受呵护,而我就得辛辛苦苦独面风雨?
我常常想,如果晚出生的那个是我,我的童年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轻松快乐?
当发现我无法像妹妹那样用哭泣换來怀抱,我不再哭。
当发现我无法像妹妹那样用娇弱换來保护,我不再示弱。
当发现我无法像妹妹那样用可爱换來亲吻,我不再撒娇。
一年一年,我的性子慢慢沉淀,变冷变硬,克服恐惧,褪去柔弱,特立独行、独立自主,看似坚强看似勇敢,其实,壳子里面的我,好疲惫。
我,羡慕她。
也,嫉妒她。
甚至,有些恨她。
所以,当我看到我喜欢上的男子在朝她献殷勤的时候,我妒火中烧。
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他,明明是我介绍了他给你认识,明明他原是有意与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出现,他就……变了?
嫉妒的种子一旦播下,便如野草疯长,烧不尽,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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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风低沉的嗓音在不大的房间里飘荡,她一边讲一边笑,笑得苍凉凄楚,笑得泪水盈眶:“错了,是我错了。”她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好似在看掌纹中隐藏的她残破不堪的过去,“流水她,看似柔弱,实际上比我坚强得多,她一直都在暗暗地关心我护着我,只有我傻傻的沒有察觉,还固执的以为她要夺走我的一切。”
她缓缓地闭上眼,任由泪水潸潸滑落面颊,滴在握笼的手背上。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与妹妹有了來往之后,她的心门就关得更紧,原本她就不曾对父母敞开过心扉,此后更是变本加厉,连对与她同出一胞的妹妹亦有了不信任的提防。
她开始注意玉流水的一举一动,进而发现自己的妹妹竟然屡次趁她不在时出入她的房间,而且动过的东西居然都和他有关。
渐生的隔阂瞬间化作一道鸿沟。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鲜血淋漓。
玉流水,我知道你比我温柔,我知道你比我讨人喜欢,我也知道你比我有女人味比我贤淑比我矜持,可是,玉流水,你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幸福,拥有了那么多人的爱,你为何还不满足?你为何要跟一无所有的我來抢他?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
那日,当她看到妹妹从车库里出來,她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愤怒。父母外出,妹妹又因心疾从不亲自驾车,所以车库里只停了一辆车,她的车,他送给她的车。
她握着车钥匙,忽然心里的恶魔占了上风。
“流水,”她叫住她,“好久沒陪你了,走,咱们姐妹俩出去兜兜风。”她不容分说的挽住妹妹的胳膊,将她带入车库。
她的车,好好地在那里,约略一眼,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但越是如此,她越生气,谁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流水摸过它碰过它多少次?这明明是她的东西,他送她的东西,你凭什么触碰?你已经从我这里抢走了他的爱怜,连他留给我的东西你都要经经手吗?
她可不像清水菩萨那般纯善,她信奉的从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所以,她要报复。
她拉开车门示意妹妹坐进去,妹妹面上划过的一丝惊喜沒有逃过她的眼。届时,她已钻进了牛角尖,误以为流水是为能够坐一坐他选的车而惊喜,却不料流水最爱的人从來都是她,再无旁人。
她开着车载着妹妹往郊区驶去,一路上,流水心情愉悦,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笑眯眯的和她说话,东拉西扯,就如真的姐妹去郊游一般,丝毫沒有注意到她心中暗藏的鬼胎。
然而,她越开心,她就越酸涩,终于在驶入盘山公路的刹那,一踩油门,车速陡然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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