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往昔（2/2）
他身上、头上。他并不觉得疼，因为这样的事曾经日复一日地不断上演，他早就习以为常。“喂，快回来，要打妖怪妈妈了！”一个孩站在村口大声叫道。围攻大树的孩们立刻一哄而散，都拔腿往村里跑。大树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艳阳高照。他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这件事，已被埋入记忆最深处，从来不曾忘记，永远不想再提。村里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空气中传来香火烧的气味。大树还和从前一样，以最快的度往自家的茅草屋跑去。到了那里，母亲正站在门前的空地上，已经被五花大绑，她身后的壮汉，举起手中木棍，照着她的膝窝就是一下。母亲跪了下来，不哭，不叫，也没有求饶。“别打我妈妈！”大树大喊起来。“你走开，到屋里去。”母亲语气坚定。“不许打我妈！”大树不听，张开双手挡在母亲身前，朝壮汉怒目而视。壮汉显然很不喜欢他的眼神，抬手给了他一记暴栗。“别碰他，我们好的。”母亲急了，怕儿再遭伤害。壮汉瞪她一眼，伸脚把大树踢到一边，还顺便打了他一棍。“蔡爷爷。”母亲转而求助地看向站在旁边的老人。老人随即喝止了壮汉，对母亲道：“琴儿，你当真愿意？”母亲点点头：“只求蔡爷爷收留大树，直到他的父亲来。”“他的父亲到底是谁？是野狐还是黄仙？”这问题，老人已问过许多次。母亲摇头不答，只：“等来了，您就知道了。”“要等多久？”老人又问。母亲还是摇头：“不清楚，但他过，大树成年之前，他一定会来。”“成年之前？”老人皱起眉头，“大树才八岁，再过十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母亲微微笑起来：“您是半仙，莫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都是不成问题的。”老人不明显地叹口气，转过身，面对众村民，朗声道：“大家听着，琴儿自愿献身，祭献圆湖龙王，以求普降甘霖，从今天起，她的罪孽一笔勾销，大树入我蔡家，不许再欺凌羞辱。”村民们都不做声，人群中安静异常。母亲知道老人在村里德高望重，出的话没人敢不听，蔡氏一门也家大业大，有了他的庇护，儿以后能少吃些苦，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不要，不要用我妈祭龙王！”大树却不肯，扑到母亲身上，泪流满面。“大树，好好听蔡爷爷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爸爸来，跟他去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母亲也哭了。“我不要，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大树到底还是个孩，已经泣不成声。壮汉看他们母俩哭成一团，显得很不耐烦，咧咧嘴，朝老人看了看。老人狠下心：“走吧，时辰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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