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茶盏余生凉(1/2)
茶馆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将整间屋子的人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到处扑闪;就如飞蛾扑火那般,你越是靠近灼热就越发变得虚无的膨胀,直至被火吞灭。
茶馆二楼的摆设大多为古代玉件器皿,桌子椅子也是木制的,没有一点现代的气息,与一楼格格不入,也不通灯不通电,只有一火红的烛火照着整个二楼,说来也怪,只是一豆灯火却能将二楼照的灯火通明。这让这座茶馆在漆黑的夜色中异常亮眼,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吸引着过路的人,无论生与死。
卞玉京晚年选择用青灯来葬送她的痴情,她给了吴梅村三次机会,但他都没有向自己伸手,接受自己,如此也罢。
第一次,她自己表明心意,他未接;第二次,她就在咫尺可近的楼上,他未寻;第三次,她穿着道袍特意来寻他,他未留。
三次的机会,他一次都没有握住。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可笑至极,偏偏就是想要用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在自己所爱的人心中的地位。
那天,她与吴梅村最后一次见面时,她想过,若是他说一句“不要走”,哪怕只说一次,她都不会走。只是,吴梅村从来没有说过。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孤寂冷清,她背对他,一步一步,走的艰辛而又踌躇,她的泪滴湿了脚下的土。
“你若肯留我,我便留;可为何我给了三次机会,你都不要,你既不要,我便离去。如此,也得两全其美”。她哀戚的话语透露出不舍,她淡漠的眼神是满满的悲伤。
一个人的眸子若是溢满了悲伤,那她的内心必然伤痕累累。
青灯古佛葬痴情,花落成泥葬情痴。卞玉京从此以一身道袍行走于尘世,她起初穿道袍只是为了躲避清军的搜捕,现在穿道袍还真应了那句话,红尘乃苦海,脱离方为道。
道袍,是她掩盖内心迷惘的工具。她没有可以寄托身心的工具,只有将自己最后的余生托付于佛,才可得一方净土。
顺治十年,卞玉京疾病缠身病倒,为一位年已古稀的好心人郑保御所收留,他为她另筑别室并悉心照拂。日子过得平静而又安足,最后的十余年也算安贫。
她每日清贫的生活就是念念佛经,抄写佛经,修己练心。
卞玉京在吴梅村这里找不到生命的归宿,找不到自己的心属之地,历经大风大浪,勘破红尘俗世,便以修道作为红尘是非的避难所,以空门作为自己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的内心的栖息地。
人啊,在心累找不到归所的时候,只要你给他小小的一方,他都会停留下,安静地度过。
她持戒极严,钱谦益与邓汉仪听说她归隐,前往求见面而不可得。卞玉京虽然皈依空寂,但她善良而重情,为了感激佛门俗家弟子郑保御的悉心照料,让她有一个焚香诵经的安宁晚年,她曾刺舌血以三年时间为其抄写了一部《法华经》。
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怎的会孤苦飘零一世,无人所依,无人暖塌,无人嘘寒问暖。
晨光从窗而进,映射在她的脸庞上,照出了她此刻的安详与平静。她手拿佛珠,嘴里念念有词,眼微阖。
其实她一直所希望的生活只是平平静静,能求得一个自己所爱和爱她的人,如此而已。奈何,她的一生,从出生开始便注定凄苦。
十年后。卞玉京病逝,葬于惠山柢陀庵锦树林。一处清幽之地,埋葬她的芳魂,埋葬她的痴情,倒也算好。
此后,吴梅村投靠清军,为清朝效力。
康熙七年(1668年)九月,年届六十的吴梅村踏着萧萧落叶,前往无锡拜谒卞玉京墓,献上了他们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绝唱:《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并序》。不知吴梅村是否对卞玉京有过情,然而三次机会,她是给过的了。他既没要,也怨不得谁,事后再悔也只是徒然。
满路的黄叶,厚重的墓碑,吴梅村脚底踩着软软细叶,在风中颤颤巍巍。他已经很老了,老得头发白了,牙齿疏了,身体弱了。
但这座墓碑只是字变得有些模糊,爬了些青苔,好像它从来没有变过。
吴梅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黄土下的芳魂,不知道是否安息否。
吴梅村担忧自己的仕途为一女子所阻,便假装不知义,不知情,不知爱;
卞玉京生于明朝天启三年,卒于清代康熙四年,共享年42岁。
烛火烧尽,佳人身影孤寂,枯坐青灯台,痴等君郎归。
“世人都说你是忘了吴梅村才出的家,你早已空无一物。想来,怕是世人错了”,洛琤从一旁摆着九天玄女的画像下的木质抽屉中拿出一截蜡烛,不是完整的一根,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将其点燃立于方才燃烧尽的蜡烛上。
“呵呵,我是因为忘不了他才做的道姑”。她苦笑两声,声音凄色。
对啊,是因为忘不了,忘不了啊!
“我找得到他今世在哪儿,你要见他吗?”,老板娘从袖口拿出那支玉兰簪,递给卞玉京。
卞玉京一看到这支簪子激动的很,一时竟说不出话,霍地一下站了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圣墟登录遮天
让你当收尸人,你直接解刨了前女友
无限从童话开始
黑石密码
困兽局
时空之穿越者
豪门甜宠!京圈太子爷是恋爱脑
位面入侵之亡灵天灾
只有我能用召唤术
偷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