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盛世华章（2/2）
问题？”，僧伽原本已经转身，但他迈出一步后，又转身对着老僧人说了句话。
老僧人不说话，默许了他。
“师叔当年带我来这里，除了我不宜示人的身份外，可否还有什么缘由？”，僧伽这些年待在他身旁研习佛法，多多少少都会对自己师叔内心的想法有一点感知的。
沉顿良久，老僧人说：“长安，我不会再回了；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便是佛”。
那年，高阳公主崩逝那一年，师叔带着他出了长安，与其说是出倒不如说是逃。他们逃离了长安，他带着身世的秘密，师叔带着情爱的秘密。他不懂，师叔明明在那一辈子弟中是最出色的，是最有佛法缘的，但是晚年的他却选择归隐于这个无名小镇。
在僧伽看来受佛眷顾的人当一生都在佛祖脚下侍奉，带着斩断红尘的虔诚的心，守着佛前的长明灯。
僧伽没有再问，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向自己的师叔微微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师叔这一生谁都对得起，唯一对不起的便是佛，因为他涉了红尘便再也无法走出来了。他一直悼念的那个故人，在长安，在此生再也不会回的故乡长安。
菩提树上菩提果，菩提树下人间客。
清河镇柳家
少女跪坐在灵堂之下呜呜咽咽的哭着，一旁年近年近三十五岁左右的妇女叫骂着：“老爷当初带你们母女回柳家是看你们没地方去，现如今倒好了，李氏那个小贱人死了都不安生，硬生生闹得家宅不安”，妇人语气生硬，不讲任何情面。
女孩不说话，低头烧着纸。妇人虽已年过三十，但眉宇之间还有几分美韵。女孩生得枯瘦，没有肉感，脸色也有少许的枯黄。身上孝服之下的衣服已经浆洗得发了白，手也并不纤细甚至还有些许的肉茧。
“娘是哑巴，难不成女儿也是哑巴？”，妇人粗鄙地看了女孩一眼，“野丫头！”。
女孩在听到野丫头的时候手指狠狠地攥紧了，这时她止住了抽噎声，尽量努力不哭出声。
“一家子都是赔钱的货，死了就算了，还得我出钱做满七天的法事。真是的，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今生遇到你们母女两个”，妇人的咒骂声似乎没有停止的时候。
“哭够了泪，烧够了纸就去做晚食，今晚勇儿想吃鱼”，妇人从椅子上起身，顺带着不经意踩了踩纸钱。
“听见没有，野丫头？”，妇人提高了音量。
“是，大娘”，女孩回了话。
妇人听见回答后头也不回地出了灵堂，现下只剩下啧啧作响的烧纸声。这个灵堂静得出奇也小得出奇，相比于其他富贵人家的灵堂来说，这个灵堂实在是太小了。
吊唁的人除了女孩就没有人了，只有一口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棺材，还有一叠薄薄的纸钱，空寂的让人心凉。
风戚戚，心寥寥，泛流萤，明又灭。
女孩捧着一碗白粥坐在灶前，灶前的火将女孩的脸颊映得通红。正堂前的热闹与她无关，她不是柳家人只是一个不知来处的野孩子。
正堂前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互相打趣着说话，与她现在这般落寞的样子格格不入。
僧伽因为是做法事的缘故今日穿得比较正式，穿着一身颜色明暗交杂的袈裟，持一根法杖带着身后的四名弟子乘着早露赶到了柳家，沉声问道：“是这儿吗？”。
一旁的小僧人回着话，“僧伽师父，此地便是”。
柳家算是清河镇数得上名字的商人世家，在此地还是小有名气的，正大门算不上大但至少也气派些。这柳家位于来来往往的街道上，街道上的大户人家比较多，在这些真正的钟鸣鼎食指甲算不上起眼。
僧伽微微点头算作是知晓了。
起先回话的小僧人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仆人。老仆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双目有神，行动利索，“师傅何事？”。
小僧人双手合十，微微鞠头，“阿弥陀佛，施主，我们是来与贵府做法事的”。
老仆人撇了撇小僧人身后的五人，“敢问大师可是普济寺来的？”。
“阿弥陀佛，正是。此次前来做法的是僧伽大师！”，小僧人语气轻柔，面带微笑。
“是僧伽大师？老朽怠慢了，快请，快请！”，老仆人一听是僧伽大师便连忙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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