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铃(2/2)
弗也参与其中,但萧察不想再纠结了。
现在的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看着眼前这个许多人都想要的帝位,他突然不想要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郎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人了。他的母亲,他的妻子,他的儿女,统统都不是。
风月,我现在才知,盛世江山,帝王宝座,皆不及你分毫。
当初,桃花镇的一眼,他便记住了她;之后,树林里,他看到与野狗僵持的她,他毫不犹豫地投掷石子激怒野狗以吸引追杀者的注意力,他利用了她。之后,他一直将她捆绑在他身边,他舍不得放,也不想放,就这样捆了十几年。
他曾经在某个月色尚佳的夜晚开玩笑许她的十里长欢是真的,那是他十几年来唯一说过的真心话,唯一一次说过的真心话。
那个奢华的帝王宝座之上,依附着许多魂灵,苦苦挣扎不愿放手的魂灵。萧绎,就是其中的一个。
西魏于555年立萧察为梁皇帝,年号大定;而西魏除江陵附近八百里地之外,将襄阳等地皆并入西魏,并且将江陵一带的人民财产掳劫一空。即为八年后,562年,萧察在抑郁中病故。
冰冷的铠甲,孤寂的生活,是他这一生的写照。
他病故的那一天,宣静皇后王氏,贵嫔曹氏即后来的孝皇太妃,举国上下,无不哀恸。你无名时,无人问津;当你拥有权势,死时,全世界都开始悲痛。他的胸口塞着那块染血的手绢。
那块手绢之上,除了写有风月通报的字,还有一句话,那句话是“望下一世,不再遇,不再知”。
萧察苍老的面容,安静沉稳,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萧察最红还是称了帝,薨逝于龙塌之上。
只是,缺了那个人。
岁月荒芜,枯草疯长,风月战死的那个地方,尸骨众多,多数已经腐烂;曾经同她一起战死的士兵,皆为森森白骨。而风月的躯体,没有变化。
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那个叫铃的女人来了。
世人不知她的来历,不知她的面容,不知她的年岁,只知她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着一阵一阵清脆的铃声,仿佛死神的催命符一般。
她走过虚空,踏过忘川,游过许多时空之门······
她一身黑袍,宽大的帽子盖住了她的面容,她纤细又修长的手指从宽大的袍子下伸出,伸向了风月胸口上的那把刀。
她将那把刀慢慢抽出,风月就好像刚刚才死去一样,血还在是温热的,鲜红的。事实上,她已经死去数十年了。
一口气从风月的胸腔之中涌上来,霎时,风月睁了眼。
“你心中的怨气让你不愿闭眼,故我予你重生”,那个叫铃的女子开口说话,死气弥漫。“作为你重生的代价,你的灵魂将归属于我;而你因你生前犯了杀人的重罪,便罚你驻守奈何之桥看守忘川之河”,说完,她苍白的手掌在风月的脸前一停,顿时风月身心俱空,有某种东西正在从她的体内抽离。
她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她此刻只是一具空空的 ,什么也没有。
“作为你前世剥夺他人生命的惩罚,你将在奈何桥头看尽世人离别之苦千百年,看到他们得到新生,而你却不能。你只能在世间,在地府游荡,不会得到新生,也不会得到宽恕”。那个黑袍女人手掌一收,风月便感觉到有无数双手在拖拽她,将她向地下深处拖拉。她有一种下坠感,从高空掉落的下坠感,包裹她的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
她的内心,迷茫空遁,感知不到灵魂抽离身体的痛苦;自此之后,她依附于奈河桥头唯一一朵白色的彼岸上数百年。数百年后,她化身为人,着一袭素色长衫立于奈何桥头,送已故之人走完黄泉路。
孟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名称。她是神明,只不过是被罚的神明。空洞的黄泉路,漆黑的奈何桥,她看了千百年,真的是不想再看了。
赫颜正提着小咪肉肉的脖子从厨房出来,“小咪,你又偷吃,你又偷吃”,赫颜真是恨铁不成钢,看着这只肥猫,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碰!”,一只酒壶罐从房檐上掉了下来,刚好砸在赫颜正前方。
“谁啊?这么大的酒罐,谋杀吗?谁?到底是谁?”,赫颜嚷嚷着走出来朝房檐上看去。
一看竟然是白曼枫坐在房檐上喝酒,身边还堆着许多酒罐,脸色红润,看样子已经是喝了很多了。赫颜又想起今天木珂说的白曼枫的故事,他在想,当年的风月,张扬冷傲;现在的白曼枫,孤寂话痨,还真是特别不一样啊。
算了,算了,今晚看着白姑娘喝得这么尽兴,他就不叨扰了。回去,把酒钱记在账上就好,一码归一码,钱还是明算的。
一碗三生涩酒并不能抚慰白曼枫的心,她现在的心,空虚,宽大,充满冷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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