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身上没钱,手机还没电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丝绵绵，这样倒是像春天的细雨了。
一阵风裹挟着雨丝刮过来，感觉要刮下人的一层皮肉来。
林皖在院墙边的瓦檐下面找到了一个避雨的地方，抖抖索索地站在那里。
等雨停了再走吧！
凌晨打车，也不安全。
在这里，至少不出十步就是保安亭。
褚少卿每天五点准时起床。
他先到健身房慢跑半个小时，然后洗澡，六点吃早饭，六点半出门，七点准时到公司。
人人都想成为大老板，但大老板的生活并不轻松。
褚少卿才刚结束慢跑出了健身房，桂红站在楼梯口，踌躇不前，像是有话要说。
褚少卿站在楼上问她：“什么事？”
桂红捏了捏手心，“先生，我早晨出门买菜，看到林家小姐了。”
桂红每天早晨都要出门去采买当天要吃的食物，一年365天，雷打不动。这是老宅的那位太太交代的，也是褚家老宅带来的习惯。
褚少卿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嗯”了一声就要走。
桂红又说：“她在景苑的大门口。”
褚少卿脚步顿了一下，连头都没回，“她找你了？”
“没有。”
褚少卿沉思，刚要说话，被桂红堵了回去。
“我猜想，她是不是来找您的，门口保安不让进啊！”
外面还下着小雨，小姑娘穿着单薄，站在一片瓦楞下面，怎么看怎么可怜。
褚少卿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了一句要管的话，“我给物业那边打个电话问问吧！”
5:40，保安换岗已经10分钟了。
接到电话，保安在电话里把要出口的哈欠憋了回去，“小姑娘？没有啊！褚先生，不然我问一下昨晚上值班的老李吧，他下夜班了，我问过打电话回复您。”
“不用了，谢谢！”
褚少卿挂了电话。
已经走了也说不定。
平常都是六点半出门的褚少卿，今天早晨六点十五就在门口喊陈登把车开过来。
陈登那会儿还正在擦车。昨天车子是褚少卿自己开回来的，就没开进车库，天刚巧下了小雨，车身就淋了一点雨丝，他怕老板会嫌弃。
“不用擦了，我今天早晨有早会，现在就走。”
“哦。”
陈登应了，进了车里。
车子快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褚少卿坐直了身体，仔细搜索着大门有瓦楞的地方。
搬到这里已经快三年了，他从来都没有好好瞧瞧景苑山庄的大门，今天，却把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打量了一遍。
大门是对称的，左边有两三米长的瓦楞，右边也有。
但瓦楞形成的瓦檐下面空空如也，别说是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就这样，他还不死心，摇下了车窗。
寒意夹杂着雾气和雨点飘进车窗，随着一起飘进来的，还有柔柔的恳求声。
“师傅，你就载我吧，我现在身上没钱，但到了目的地，我肯定会给你钱的。”
回应那句恳求的，是略显粗糙的中年男人的粗糙嗓音，“到了目的地，你不给我钱，那我还能把你卖了啊！我说你这个小姑娘，身上没钱，手机还没电，你也真敢出来啊！”
林皖听这人说要把她卖了的话，当即吓得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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