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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八苦(1/4)

1.生·九章

阁楼,半卷书法,半卷素色丹青。

都没有完成,所以岁月无情。

一册前朝的《九章》没有算完,是故红尘非浅。

慕容断天曰:汝若望而立,切不可染指《兰亭》,不若,尔命休矣。

他笑道:如若终身不碰《兰亭》,吾不如死了倒好。

所以他死了,享年二十又九,他的名字叫林立。

她狠狠地将那淌着鲜血的《九章》撕成了粉齑,苍白,暗红,触目惊心地对比。

许久,她才平息了悲伤,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尸体前,挪开他沾满墨汁的左手,抽出掌底的《兰亭》。

古人云:“死生大亦矣。”岂不痛哉!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之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犹亦今之视昔。

她突然想笑,这等无首无尾之作,竟害得人生近似于了黄泉,实在可笑。

落日昏黄且古调,塞外琵琶袅袅音,半卷泼墨山水画。

这是……

是的,这是昨天,只是还有什么用呢?

2.老·胭脂

美人蹙眉朱雀楼,良人只识大鹏雕,弯弓射之无一获,徒留兰亭成遗作。

朱砂轻呤未完卷,胭脂点破玉人颜,不了了之诗待完,独余伊人铜镜叹。

那一张脸,此时此刻终于完全属于他了,不带有一丝的挣扎与勉强。

她轻轻地拂起他额前流海,动作是那样小心翼翼,像是怕惊醒一个正在熟睡的孩子。

梨花带雨,也不外如是罢了吧。

恨了美,摇铜镜叹,谁让谁蹙秀眉,而深闺,胭脂徒留味。

她,对镜,化眉,绛朱唇。

他喜欢自己漂漂亮亮地嫁到他们林家,自己便如他所愿。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

那一天,她成了林家的媳妇,她的名字叫蒋影。(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蒋影是谁,前面有提到过的,除林立之外另一个拥有仙香的女异能者,慕容断天的徒弟。)

3.病·胡琴

她不甘心,所以带着他,带着胡琴到了塞外,只因为一个传说。

岁月其实是可以换的,只要你会胡琴。

弦弦切切私语声,大珠小珠落玉盘。

白发丈三千,胡琴唤自来。

岁月的底色是白色的,所以人老了发苍。

霜雪已经换走了青丝,而她还在弹,只因为一个传说。

琴音,听起来像是一个正在破蛹的蝴蝶,那么努力,那么辛苦,却又那么弱小。

像是什么一碰就碎了,弹指间原来真的如此短暂。

她天生体寒,受不来一丝劲风,而今天却无法可做,只因为一个男人。

岁月的青藤长出一颗毒牙,裂痕处汩汩地流着青绿色的汁液,像是一株病危的茱萸。

一曲胡琴言罢,几处相思无用,虚言不过尔尔,欲作还休赋词,两语三言无望,徒增几许悲伤。

4.死·梁祝

如果传说只对了一半,那么故事的结局一定是悲伤的。

一蓬腥红爆开了一整个漠北的黄沙,有些故事只能这么结束,写得凄,是因为更想它美,写得美,是因为凄本来就是很美的。

慕容断天曰:尔属阴遁之体,已极矣,切不可触及阳性之物,否,焚死于世。

她道:师父,你好生恶毒,胡言于市井,昨言千不可染《兰亭》,今又语吾体为阴遁,明知千属于火,这般恶言,实在可恨,如若逛语,杀之。

风把黄昏吹成了安静,世界沉淀下来,什么也没有留下,尘埃里还镂着许多隶书的碑文,墓,还是什么?

古调年年诗似霜,塞北一蓬红色苍,牛斗射虚今何往,痴男怨女骷髅处,九章碎纸冉冉状,兰亭行书换张草,偷梁换柱仅余序,悲夫歌者唱梁祝,原来只是痴人唱,汪,汪,汪。

5.怨僧会

很清楚地记得去年的冬天,生了两次病,吃了一次药,辗转过三个城市,也认识了很多人,只是记忆太过拥挤,而我也太过没心没肺,都忘了。

忘了,便没有什么好写,只是隐约记得在每个浪费一个小时看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总是会准时地经过一些日本或者法国的红色跑车,长发或者短发穿着学生服的孩子,拿着a4纸到处写生的二流艺术家。

老师说,我们学设计的,一大忌就是不可以用液晶的电脑,因为液晶的配色太差,是做不出什么好作品的。

果然我一眼望去,百余台全都是很具纪念意义的台式电脑。

这就是这个城市给我的第一印象,那么失望,那么格式化,就好像穿过冗长的夏草,看到得只能是漫天的秋纤。

因为是住在叔叔的家,所以应该要特别地乖。于是只能把大把时间浪费在了晚上。第一天晚上,没有睡,因为不能适应,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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