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被考（3/4）
杯酒，赔笑道：“兄弟，你不来喝酒没意思。”
“知道就好，”我大大咧咧坐下，心想：“龟儿子刚刚告状，此刻又跟我称兄道弟，一个纯粹的人。”我端起酒杯敬酒，一口干了半杯。
校校长鼓掌赞道：“任鬼就是爽快，真男人也。左等右等不见你，忙什么呐？”
我指着他们二人，大言不惭地道：“我忙着泡妞，眼看成功在望，你们大呼叫坏了我的好事，每人罚酒一杯。”
众人鼓掌起哄，尖嘴与校校长只得一饮而尽。王晶面若涂脂，目含春水，比平时美艳不少，看得我直流口水。我们继续喝酒耍笑，两人被我灌得话结巴。校校长讨饶道：“够了，够了，下午还得监考，再喝就不成了。”我嘿嘿冷笑，结束了无聊的饭局。
午睡片刻，动身前往校监考，王晶缠着要坐我的摩托。我道：“不怕死就上来。”
王晶咬牙爬上摩托，手却没有可抓的地方，只得扯住了我的衣角。出了学校，她坐不住直往我身上靠，为了避免与我肌肤相亲，又拼命往上挪。我有意耍她突然轻点刹车，伴随着尖利的叫声，她整个人压挤在我的身上，柔软异常。我纵声大笑，王晶闪电似地后退，骂道：“混蛋，你要死了。”
我问道：“爽不爽？”
王晶给我一拳，道：“你再这样，我，我回家告诉我老公，就你欺负我。”
我不以为然地道：“你顺便提一句，就是你自己主动上了我的车，吃点亏理所当然。”
王晶啐道：“你如此放荡不羁，哪个女老师敢要你。任鬼，想要女人喜欢你，得改改自己的脾气。”
这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道：“她们什么颜值，我才不稀罕哩！我就喜欢你这种少妇，有味道嘛。”
“去死……”话音未落，我一点刹车她又身不由己地抱住了我。这次她没有退缩，反而抱紧了我，狠狠掐了我的大腿。我们一路耍笑，很快到了校，下车的时候王晶面红耳赤，忿然而道：“坐你的车实在危险。任鬼，以后我要离你远些，再见。”她扭着腰肢去跟其他老师汇合，我坐在摩托上点烟暗自发笑。
校的校舍比我校的更为破烂，除了刚刚修葺一新的教学楼，放眼望去全是出土物。腰花见我进了办公室，眨眼示意我去外面，他随后便来。我与校的教导问好，转身出门站在走道的一端，眼望着枯槁的大山怔怔出神。腰花快步而来，压低嗓音对我道：“卷子改过了吗？”
我道：“你的吩咐我敢违抗吗？”
腰花笑道：“任鬼，这就是我们的人生，你想逃也逃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知道知道，”我道，“我错啦！下不为例。”
腰花凑头道：“我与校的校长暗地里达成了攻守同盟，彼此防水，双方都有利可图。这事我不好出面，还得麻烦你去通知其他的老师。”
“行，”我接过腰花递来的烟点，下楼找到我校的老师，低声传达了腰花的最新指示，返身进入考点办公室，枯坐等待，好不无聊。因为喝酒的缘故，头晕乎乎的，觉得世界异常的缓慢。手机震动，谢筱发短信道：“老公，今天真倒霉要加班，睡不成午觉啦！你在干吗？”
我回复道：“老婆，考试马上开始，我要进考场了。你乖乖工作，晚上熬红枣稀饭给你补身体。”发送。关机。我感到尿急下楼去上厕所，出来时居然发现操场边栽着几株腊梅，花开得正旺，清香四溢，蔚为壮观。正打算上前细细欣赏，考试的钟声悠然入耳，犹如从古老的岁月里面缓慢而来。我去考点办公室领了卷子，问清考场所在位置，沿着斑驳的走道上楼而去。楼道内尽是追逐打闹的学生，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龇牙咧嘴的怪笑，表情之丰富远超想象，就像马戏团的丑。我本想给这群混帐来个下马威，但想到腰花的吩咐只好作罢，悻悻然步入脏乱如猪圈的考场。考场内的学生同样的龇牙咧嘴，猴子似地乱作一团，在我反复的提醒之下终于安静。我靠在讲台上，和颜悦色地宣布考场纪律：“同学们，只要大家别大声喧嚣影响考场秩序，认真地答题那就万事大吉。”我的话中之话为：“给我安静，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学生拿到了试卷，写字的声响单调而又枯燥，有人按捺不住窃窃私语，我故作不知浏览报纸。看了一会儿，觉得报纸实在不值地阅读，满纸假话祸国殃民。抬眼看看下面，学生正在传递纸条。一见我冷酷的目光慌忙把纸条塞入口袋，我摇头眺望窗外的田园风光，这时腰花与校的校长走进教室，他们装模做样地巡视之后，挺着满肠油水的肚子走了。我从包里掏出加谬的《鼠疫》读了起来，暗想：“我们的民族正在被一种比鼠疫更为恐怖的病毒给感染了，病毒已然深入骨髓，且无药可治，我们很快彻底完蛋。”我津津有味地阅读，学生们有恃无恐地作弊。不久之后，两个满脸堆笑的老师提着水壶进了教室。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如同塞万提斯笔下的唐吉坷德与桑丘，不同之处在于：“唐吉坷德与桑丘为了理想信念与黑暗势力殊死搏斗，他们与我类同，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背叛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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