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虽生犹死（5/5）
着比死累。”
“唉，”黄长叹，偷偷望我，过了好半天方才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你？因为我很不会话。不过，有些事命中注定，你再努力也是枉然。”
我怔了怔，呆呆望着黄，距离如此之近，赫然发觉她居然比我还高几分。两相比较，我真成了个孩子，自尊心备受打击。我忽然不言不语，她误以为我生气了，抱憾地道：“你不想听，我闭嘴好了。”
“你误会了，我就是累了而已。”我轻轻地道。
黄脸上抹过红晕，道：“我扶你回房休息。”
在她的搀扶之下，我慢慢转弯，缓缓走回病房。我问道：“我不在公司的日子，你过得如何？”
“不好。”她害羞地道，“经常做噩梦。”
我不解地道：“你的睡眠向来很好，怎么会这样？”
她道：“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就是睡不着。“
我深深呼吸，平稳心境，笑道：“你有心事，能跟我吗？“
“没有，”黄的脸骤然变通红，好似无数的桃花瞬间绽放，红遍天涯，微微壮观。察觉我的迷醉，她解释道：“真没心事，你别乱猜好吗？”
“不也罢！”我叹道，“我很累。”
“知道，”黄接话道，“我们都很累，也很无奈，这不是你的口头禅么。”
“你倒记的。”我摇摇头，感悟似的道，“可惜，老天不让我休息。”
黄道：“他不让你休息，你索性活个洒脱，为鸟儿，也为自己。”
比做简单。有些痛，一辈子无法忘怀。同样的生离死别经历两次，你还能气定神闲吗？谢筱倒好，直接就走，倒也洒脱。鸟儿，却是真真切切死在我的怀里，我眼睁睁看着她离去，什么也做不了。人生，没有什么事比这更为绝望的了。进入病房，相对而坐，黄削苹果给我。她打开柜子，翻出我的脏衣服，端起盆就走。我道：“你要干吗？”
“洗衣服。”黄道。
我制止了她，道：“坐下，跟我话，衣服有人会处理。”
她平静地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我笑了，挥挥手道：“去吧！我等你。”
她一走，心空空荡荡的。烟盒也空了，好不失望。无意间，瞅见黄提来包裹近在咫尺，打开发现里面竟有一条境界玉溪，不由的大喜，暗道还是这丫头懂我。拆开拿出一包，打开抽出一支点，美美深吸，眼睛眯成极细的缝隙。时间慢慢过去，黄返回病房，端盆去卫生间接了温水放置在地。我不解地问道：“你又要干吗？陪我话这么难吗？”
黄淡定地道：“话的机会很多，伺候你的机会仅只一次。因此，我得抓紧时间，你坐正，我帮你洗脸。”
我道：“我自己有手，又不是残疾人。”
她用祈求的目光望我，低语道：“给个机会，可好？”
我不忍拒绝，点头答应。毛巾在面颊轻柔地移动，无以加复的舒服席卷全身。黄重复几次，终告结束。她换了一盆水，是要为我搽背。这次我执意不肯，她也觉的不妥，放弃打算。无事可做，她陪我看电视，照例惜字如金。我询问她公司的情况，她间接扼要的回答。我觉的与她聊天完全是浪费时间，索性靠在沙发上，很快便睡了。醒来的时候，发现黄以手支颐，望着我发呆。见我醒来，她慌忙道：“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我道：“吃了饭再走。”
“算啦！”她提包道，“有时间我再来。”
我想想她留下似乎不妥，不再挽留。到了门外，她突然回头道：“任鬼，你是我见过最傻的男人。你好好活下去，行不行？”
我道：“不过有点难，但我会努力。”其实，我早已断了寻死的念头，只是心里空荡荡的。“唉！”她轻轻叹息，转身去了。脚步声渐去渐远，黄与往日有些不同，也不知她怎么了？不想了，就让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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