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章 【变态测试】（1/2）
学分制时代，期末考试无非是从似乎很远时代沿袭下来的形式，葛雷轻松过关，班、系主任也对某人翘课、窜课的行为睁眼闭眼。
同学们陆续离校回家，校园一下子清静了**分，林荫道上行人寥寥，情人湖畔只剩葛某人形只影单，图书馆……那简直就是葛雷一个人的天下。寻遍江城，上哪里找这么好的环境？家里肯定不行，还乱七八糟着，就算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还不如在学校陪宿管高大爷呢！
“高大爷，早！”凌晨三点过，葛雷就跑步出门了，正好与有些神经衰弱睡不着的高大爷合拍。
“高大爷，晚安！”深夜十一点半，葛雷回宿舍，高大爷还在宿管室里端着酒杯，就着几颗油酥花生米打发睡不着的光阴。
其他时候，葛雷不会给高大爷制造麻烦，他的生活轨迹简单到三点一线，宿舍、搏击俱乐部、图书馆。
即便如此，高大爷也犯起了嘀咕，看看时间，这子敢情每天只睡三个多时啊？再看看时间，这子没老师管、没家长管，成天在外面野着的时间得有二十个时吧？又看看时间，放假二十多天来都是这样，就算年轻人身子骨硬实也招架不住长期折腾啊！听这子学业不错，家境又好，别……
“葛，等等！”终于有一天，高大爷忍不住了，叫住蹦跳着要上楼的葛雷。
葛雷停步回头：“什么事，高大爷，要我做什么尽管。”
“如果你不困，咱们话。”
“行！”
一老一搬了两张凳子坐在夏夜的天幕下。
“葛，放假了怎么不回家？”
“家里没人。”
“噢，没人。”高大爷点点头，语气中有些同情的意味。他守着生物基因工程系的宿舍，多少也听过一些事儿，知道葛同学家的大人是这方面的专家，专家嘛，成天忙着研究事业，顾不得家里的孩子。哪里像自己这个看门儿的，想要孩子在身边都不成！道理很简单啊，自己没有给孩子创造多少东西，都要靠孩子自己去争取。嗯，起来，人其实是公平的，但是，眼前这机灵的、有礼貌的孩子，怎么就觉着有些可怜呢？
“不回家也好，省得念想。”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葛雷，高大爷：“葛啊，你每天天没亮就出去，深更半夜才回来，到哪里去了？都吃啥？睡好没有？高大爷不是管闲事儿的人，可看着你二十多天都这样，也担心呐！”
高大爷不是随便，淡淡的星光下，葛雷把他脸上的皱纹和真切的神情看得分明，善良的老人是真的担心葛同学。
“高大爷，您看，我这样子像是没吃好、睡好的吗？”
“那……倒是，不像！”
“我准备参加星际格斗兵筛选，所以每天早起锻炼，六点过就去外面吃早餐，然后到搏击俱乐部训练，下午直接回校，在镜湖边上看一会儿书，打个盹儿，再去外面吃晚饭，晚上主要在图书馆看书。”
高大爷听葛雷一口气完，竖起大拇指晃了晃，：“好子，真不错，武双全呐！听那个格斗兵很难当上，只要选中了就有两百万的安家费，是不？”
有这回事儿？葛雷还真没关心过。
“高大爷，你怎么也不回家？是不是因为我没走？”
“家？”高大爷苦笑了，抬头望天，繁星闪闪，星光如实的折射出他眼角一颗浑浊的老泪。“我有四个儿女，可一个都不在身边，以前春节时还回家团聚，近几年，各人有家了，隔得远了，我这里也走不开，逢年过年有个信儿就不错了。”
人类殖民星际的大时代到来，地球人口数量不再成为问题，国家从控制人口增加转为鼓励多生，像高大爷家有四个儿女是常态，葛家的单丁才不正常。
“他们在哪里？有多远？回家一趟真那么难？”嘴里虽然愤愤不平的如此，葛雷却也猜到，当距离大到某种程度时，回家还真是难！正如自己要去到夸父星云，就不得不选择“卖身”加入星际格斗兵团一般。
“天上。”老人依然在看天。
新月如勾，繁星璀璨，隐约有一条天河横在当空，在天河的东南角接近地平线的地方，一团星光朦朦胧胧，仿佛一个奔跑的男人。那，就是距离地球六千多光年的夸父星云。
年近七十的高大爷有念想，年方十八的葛雷也有念想。殖民星际的伟大时代，解决了人类发展的无数问题，却生生的割裂了多少家庭？如高大爷，如自己，觉得幸福吗？这，难道是人类发展的必然？
一老一少同病相怜，望着星空絮絮叨叨的聊天到凌晨，结果是高大爷：“今后的晚饭，我们一起弄来吃！”
第二天，泰格搏击俱乐部。
软绳围成的一个大约五十平方米的圆圈内，三十个20公斤沙袋悬在半空，当葛雷跳入综合测试场地时，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眨眼间，七八十个会员就在圈外站定，一双双目光全部落在活动手脚的葛雷身上。
“他不是刚来不久吗？能过？”
“哼，我在泰格也快三年了，就没见到谁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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