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水行有尚（1/2）
话说易解羽一气之下，毁了船支。现下他浮在海里，想着找块木材浮物，用灵力保持身轻，即便是小块浮物也能立上去。再者海盗们被朵卸后，血肉染红了一大块水域，要是引来什么嗜血海兽，易解羽性命危矣。易解羽赶紧寻着一块六七寸的木板，双手带动身体落上木板，保持着浮力。
易解羽身子在海里时，衣裙被泡开了。鬼王的遗书那一纸皮卷，从他怀里漂出，浮上水面。当时混在碎块浮物里，加上有雾，就没看到。易解羽上了木板整理湿衣时才发现不见的，当下打出灵力催走雾气，四下寻找。
寻找一番后，在两丈外看到遗书。但易解羽被限制在尺寸之间，只能翻越木块去捡。每当他借力跳起时，就要控制住重量，像毛絮一般落上另一块浮物。眼看不剩一丈，偏海下一股涌力出现，推散了浮物，也推远了遗书。易解羽脚下浮物被搅翻，急忙间换过几次落脚，虽然避开被打翻，却离遗书更远了。
水下像有鱼兽出现，过了几次才安宁。这时候遗书和各浮物相距甚远，易解羽只得越上与它最近的浮物，还是离有几丈远。海水奇异，用不了灵力，他不敢下水，只能尝试用灵力去取拿遗书。
灵力遇上遗书，反被遗书吞噬了。易解羽不信，再打出一阵灵力，都消失在遗书上。此时遗书自身有了反应，像受到灵力催动，先是符文闪烁，后化作成丈来长的轻舟。
易解羽大喜，一跃而上。轻舟简便，推水破雾，往一方向径自驶去，逆风逆波也能前行。易解羽方才明白，承志并非骗他，这东西确实是渡引图。只是渡引图老旧，加上写有遗言，中孚洞时人人不相信而已。渡引图早几百年前绝世，看着与纸张无异，谁又还能知道它并非地图标向，而是件灵力驱使的法器。
如此不需再考虑方向和进程，静心等待就能到达。但巟海之大，不只有海盗，还有遥不可期，还有千奇百怪。
天地之大，横有四万里，纵有三万九千里。陆地占去三成，其余都是水海，可见天地在汪洋怀抱。帝国自北到南，要用几月，而帝国只是天地一粟。再好比无尽的汪洋里，高山星陨都是微小，更哪说是毁沉了的碑石。即便有渡引图，只是增大了可能，不代表真的寻到。
要说寻常人海上漂流，生存是第一考验。易解羽虽然有修为，保持灵力自馈，可以坚持下去。但海洋之中孕育出来的生命，比陆地更繁多更凶险，并不可以省心。
最常见时，强食弱肉。那群鲛逐鲐，险些把舟船击坏；遇上大鲸吞吐，生怕近了被卷入漩涡；游猎的锉蛇，别提有多粗壮。易解羽只有控制舟船，进退快慢，远远避开它们。
有一种海蜇，大如山岛，触角可及百里。易解羽见它，形如凝胶，伸手下海去摸。触角虽然有尺来粗，但海蜇极为敏细，一受刺激打翻了舟船。连人带船落入海水时，易解羽的脸突然被东西蒙住，接着脸上一阵刺痛，痛遍全身。易解羽挣扎回到舟船上，脸面是火辣辣地灼痛，想来是被海蜇蛰的。脸上伤势偏灵力修复不了，几月后伤口才自愈，却一直瘙痒难耐，留下了满脸的疤痕。
这日，遇着了一小岛。是天气绝好，能远远看见，那是一座布满黑雾的岛屿，风吹不散。易解羽记着戏才的忠告，满是黑雾的岛屿不去靠近。要说是岛，它并不是岛，是远古生物“蜚牛”。它是夔牛门天牛形象的原型，也是几百年前鬼王误入的地方，一身黑雾是无药可医的蜚毒。
到这里，不得不提起一事。就是那鬼王染了蜚毒，毒走心血，这才死去。中孚洞时韦护擦拭《十二本道经》，吸入鬼王呖出的血尘，跟着中了蜚毒，回到西方后，满天佛陀束手无策。
好在佛门有一门本事，可以洗髓换精。这本事能洗掉韦护修为、体毒，偏修为去了七八成，蜚毒附骨不尽。如今过去两年多，韦护已经虚弱不堪，也就保住性命不死而已。
再说回易解羽避开了蜚牛，往海洋深处去。黑白交换，如睁眼闭目，不知道过去多少日子。正日夜渴望的时候，前方出现一岛屿，青翠巍伟，像是灵圣地方。
易解羽欣喜近前，岛屿却化作群虫，一哄散去。这是无数蝇虫汇聚而成，它们背翅闪亮，飞过无声，虫名“蜄”，与蜃同源，可布蜃景。易解羽捉住一只，看着折光的翅羽，他看到自己，看到圣岛。自己是一副狼狈模样，除了蓬头破衣，还有苍颓地面容。圣岛上有龙王碑，屹立入天，奇珍异兽围绕栖息。这是惑心迷眼的假象，易解羽为了醒觉，都咬破了唇角。
此番之后，易解羽静心盘坐。因为对龙王碑的向往，还有茫漫的期望，都让心性变得浮躁。不能飞天遁地，不能凌空渡海，他需要沉静住，等待彼岸。
海水之中，不资灵气。但海洋孕育，强大的生物，比比皆是。不说海下几万里，单是海面显露，易解羽就见有不少。其中有一鲲鱼，大可蔽天，声如洪钟。鲲鱼生有六翼，每飞千里，便沉入海中。易解羽有见鲲鱼从头顶飞过，天上鲲身，水中鲲影，仿佛自己在鲲的怀抱。别看海水平平无奇，却是生命泉源，万物包容。只得感慨造物神工，佩服汪洋奇妙。还有善叫的螺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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