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忧郁患者(1/2)
两平米的小土包微微隆起,野草丛生,简陋的香炉,焦黑的红砖,斑驳的木碑,除了周边环境稍显宽敞,所有事物和整片荒岭上的一座座孤坟没有任何的区别,更何况里里外外、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黑山寨最普通最常见的林字作为身份标志,也就是说搬迁离开的黑山寨第几辈后人如果某天突然心血来潮回来祭祖,这会是个随时可能被来自遥远的他们错认为自家老祖宗最后寿终正寝的风水宝地。
“雪儿,对不起,我不能说,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但越是如此我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雪儿”“原谅我”,花作尘不由自主想起这两天的话题,感到太多不属于自己的负面情绪涌入脑海,心脏,全都带着最诚恳的歉意,花作尘自己最清楚林雪儿真正想要的其实少的可怜。
林雪儿安静站在老人坟前,远远望着孤零零的墓碑,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可怕的事,还是在等待花作尘,这个从小最痛爱自己的哥哥真正愿意和自己交流的某一时刻。
“雪儿,你知道的,童话太过完美,所以一切都能在阳光下安稳地跳跃,欢快地歌唱,无所畏惧……每个人……没有悲伤、忧郁”
花作尘紧紧盯着前方的林雪儿,集中精神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尽量感受着已经融入鲜红血液的理智,丝丝凉意在身体里扩散,同时抓着画板的双手慢慢有了一些滑腻,“我是说,我那时候的忧郁症非常严重,远远比你想像的严重,很严重。”
众所周知,忧郁症,世界第四大疾病,第一心理杀手,很多患者表现为不停强迫自己妄想某些东西或事情,无法控制自己,常常伴有悲观,失眠,强迫症,精神紧张,感官过敏,致命的多愁善感,甚至有患者会单单因为一束花的颜色而陷入自己幻想的完美绝境,自杀率高达65%——80%。
“哥,我不在乎,真的,我只知道你是最关心我的人,我不希望你永远笑着,心却活在自责里,你明白嘛,这些,只有说出来你才能真正解脱”,林雪儿转过身缓缓走到花作尘面前,细长的睫毛,清澈的水瞳能映出倒影,让里面人儿避无可避。
忧郁,如影随形的悲伤,山风凉薄,孤坟,苦草,梦魇,抹不开的血色,隐约中,荒岭坟林似乎有古时亡魂喃喃自语,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世间人难逃命运的诅咒,渗入灵魂的枷锁,牢牢桎梏幸福的柔指,越挣扎越像针扎,正如眼前这天做地和的一家三口,阴阳两隔,近在咫尺,远在天涯,从出生到今时今日一直共同品味着这股命运眷顾的悲惨佳酿。
“你忘了,哥,雪地上,是你舍命救了襁褓中的我,爷爷说你是傻小子,青花毒,是你日夜不停替我换了两天的血,五岁半那年,千叶姐笑话我不会写名字,你就天天上完课带我去湿地画泥巴,又能识字又不会无聊……”
林雪儿一边说一边紧紧握着花作尘满是冷汗的右手,双眼直视花作尘内心翻涌的波动,一幕幕,近在眼前,从当初抛下妹妹去靖京,由天才落得退学,战场残忍杀戮,再到三年前花作尘自己把自己困在黑山,林雪儿非常清楚如果花作尘不能彻底放下,又谈何离开,重新生活,简单的幸福,终究是场梦。
事实上,除了花作尘自己没有人能动摇花作尘的心境,忧郁症带来病态的多愁善感,同时也让一种近乎扭曲的坚强融入花作尘的灵魂远远超过所有人的了解,否则林雪儿也不会从前天回来,就不停刺激花作尘,进行各种心理暗示,失望、伤心、不满,一点一滴,引导汇聚,突然爆发,终于泛滥成灾,对于眼前这个极其在意自己妹妹的忧郁症患者来说,散发灰色信息,这点简直轻而易举,再加上那些红色粉末,花作尘冰冷的理智,似乎也已经开始压制不住自己的病症。
“别再说了,雪儿,别再说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初我救你,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忧郁症,八岁的孩子,多么恐怖,你应该害怕,大家说我们两兄妹都是天才,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和你根本不一样,根本不一样”
花作尘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牢牢控制着融入血液中的理智,是的,花作尘坚信自己不会和遥远时光一样干出什么傻事,可另一个怪物在身体里嘶吼,狂舞,哭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情绪,泪泉,针尖,天空,炼狱,所有一切都渲染着悲伤的釉质,明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思绪,花作尘不仅能清晰看见还能清晰感受到,想要不停接近,贪婪地,期待自己能用心贪婪地触摸,甚至忘了自己如铁的右手还近乎疯狂地紧握着林雪儿。
“见鬼的天才,雪儿,我就是个疯子,精神病人,那些记忆都不是我的,是他的,是他的,我是个疯子……”
“不是这样的,哥,你不是疯子,无论是现代学,古文,还是古武天赋,都是第一,哥,你忘了,你十岁写的文章就能让老师和同学们止不住地哭”
“文章,你是说,人间喜剧,我记得可真清楚,母亲为了保住儿子死了,父亲也为了不拖累儿子病死了,儿子最后却自杀了,一家人在天堂欢聚,什么狗屁的文章,疯子,十二岁,我真是个疯子”
“我能感觉到你的病情慢慢平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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