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攀比(1/3)
西湖,半闲堂。>
廖莹中走过小径,看了眼庭院。>
犹记官任平章之前,贾似道还常常拥着姬妾在此间玩乐,趴在地上斗蛐蛐、赌博,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一恍神,那些美人的身影已不见了,贾似道那汪洋恣溢的不羁笑容也不见了。>
只有满庭花木还在默默盛开,显得如此寂静……>
进到中堂,那“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牌匾已被取下,搁在一边,像是还未想好要换成什么别的牌匾。>
“平章公?”>
廖莹中转过屏风,见贾似道躺在凉椅上,额上还覆着一块沾湿的方巾。>
他不由一惊,问道:“平章公这是病了?”>
“病死我才好。”>
贾似道以往精力旺盛,处理朝政之后继续走鸡斗狗、夜夜笙歌,亦不觉累。>
近来不行了,不过一场小朝会,回来之后已怏怏不振。>
但他倒也没甚大病,无非是心里不痛快,还是支起身来,道:“说事吧。”>
“吕文德又传信来了,称高达常在私下里辱骂平章公。”>
贾似道翻了个白眼,随手将方巾往地上一掷,道:“襄阳是防备汉中的重镇,离了高达,还守得住李瑕吗?”>
廖莹中从袖子里掏了信递上去。>
贾似道摆手表示不看。>
廖莹中遂道:“吕文德言,以吕文焕之能,足可守襄阳。”>
“调高达为淮西安抚副使、兼知庐州。”贾似道都不必询问,对地方上何处有要职空缺心如明镜,随口便做了安排。>
“是,另有一事是,我们已伪造出了川陕的盐券。”>
廖莹中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盐券递过去。>
就这小小一张交引,从纸张墨料到工艺印法样样仔细琢磨,花了一个多月,终于是有了成果。>
“请平章公过目,其实这字里还带了一层暗纹,肉眼看不出来,须对着光。”>
贾似道抬起两张盐券于日光下仔细看了看,只见竟连那藏在墨印中的隐约花纹都一模一样。>
“群玉不愧是刊书大家,这下面的图桉可看破了?”>
廖莹中道:“该是数字,每张券引各有编号,于德生在成都时曾见人用过,我们便改了几个数字。”>
这券引毕竟还只是小事,问题在于藏在券引背后李瑕那叛逆之心,贾似道有心平叛,却不敢再起战火,只能如此小打小闹地应对,心中不免气闷。>
因为朝堂不宁、国库空竭,民生凋敝的种种问题还未解决。>
“我们的金银关子与李瑕的券引不同……”>
话到一半,贾似道回过头,见龟鹤莆已站在堂外。>
每次都是这样,才想谈谈正事,总会有各种琐事来打搅。>
“说吧。”>
“禀阿郎,去歙县的人已回来了,事已办妥当。”龟鹤莆禀报过,又补了一句,“神不知,鬼不觉。”>
瑞国长公主府。>
赵衿独自坐在阎容曾住过的道观里,趴在桌桉上。>
只剩一只猫还蜷缩在她身边。>
“长公主。”有侍婢匆匆上前,禀告道:“任梅像是真不见了,奴婢找遍了府里都没看到她。”>
赵衿支起身来,转过头,眼睛里更添悲伤,喃喃道:“她武艺那般高,怎就没了呢?”>
“奴婢不知,只听人说她昨夜出府后便再没回来……”>
赵衿张了张嘴,心里已明白过来。>
任梅便是她派去歙县见程元凤的女侍卫,如今不见了,还能去哪?>
“我想去见见舅舅,备轿吧。”>
“是。”>
然而那婢女才转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禀报道:“长公主,平章公来了。”>
……>
偌大的鞠场显得十分空旷。>
赵衿随意地坐在台阶上,指了指远处的鞠场,道:“我五岁那年,爹爹叫她们随身护卫我,其实哪有遇到危险啊,她们就是陪我玩的。任梅蹴鞠蹴得好,也会斗蛐蛐,她还与舅舅斗过蛐蛐,每次我见过舅舅她都说‘贾相为人最大方了,总赏我们东西’,她一直很崇敬舅舅的……”>
贾似道挠着下巴,道:“我没杀她,只是把她送走了。”>
“那程相公呢?”>
“死了。我不想骗你,所以,你的侍卫还活着,这是真的。”>
“我也分不清舅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贾似道叹息一声,道:“我不该告诉你真相……”>
“真就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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