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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章】宫闱旧事(2/2)

弄宫院内的花园。搬动东西挖掘泥土的嘈杂声音并未引起江皇后抬头。

楚昀走了一段路,已经离宫门不远了,他却又折回来,朝皇后的凤栖宫走去。

楚曜这时回过头来看向灰衣人,扯出一丝笑容,“格木,你得对,咱们暂时还是放着他罢,眼下最重的事,是动父皇,求婚于念瑶公主。”

“太子,不忍则乱大谋,咱们现在不能动他。上次的事,皇上已经有所察觉了。”灰衣人上前一步声道。

对方不穿太子服,甚至不穿朝服,只着一身宽袖长衫,竟也透出一身让人无法逼视的气势,那是他在父皇眼中才能看见的气势!他讨厌楚昀那睥睨的眼神!可他傲视他时,对方却是神色淡然,自己简直是个跳梁丑。

“可恼,可恨!”见楚昀走远楚曜又吼了一句。明明他是太子,可是在这个楚昀的面前,他的高傲他的威严倒像是装出来的一样,在对方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楚昀却淡然一笑,“昀一向就这样话,太子今日始知?还是昀刚才的话,触动了太子的心事?”他不等楚曜话,轻拂长袖,施施然离去。

他身边的那个灰衣随从忙用密语提醒,“太子殿下,不可!这是在皇上的寝宫附近!”楚曜怔了怔,这才将即将爆发的怒火给减下去了几分。

楚昀在借七弟指桑骂槐,在怀疑九弟的事是他楚曜所为!楚曜脸上陡然一青,眼露杀气,双手紧握拳头,怒喝道,“楚昀你敢这样同本太子话?”

已走远了几步的楚昀听他话,停住步子,却并未回头,唇角勾一抹讥笑,道,“昀近来对喝酒不感兴趣了,昀怕洒后胡言,些个世上有神仙的话来,怂恿着七弟,让七弟也忍不住去丛山峻岭间寻访,落得个有去无回。咱们就他一个弟弟了,丢了可怎么办?贤妃娘娘只怕也会急疯。”

楚曜却叫住了他,微笑道,“大哥为何走得如此急匆匆?七弟回来这么些日子了,咱们三兄弟还没有一起聚聚呢,找个日子,一起喝喝酒吧?”

楚昀将思绪从往事里撤回来,朝楚曜走近两步,略一点头算是行礼,“原来是太子,昀刚才奉旨进宫面圣,这便要出宫了。”他完便走,并不理会楚曜的脸色。

九皇子的母妃兰妃从此便疯了。而当天建议九皇子出宫去玩的正是太子殿下。

有些是生下来就夭折了,有五人是幼年时或病重或出意外事故而亡,而九皇子却是在七岁时由太监们陪着出宫赏花灯时失踪,三年了,音信全无。天辰帝大发雷霆,当天便处决了九皇子身边的十个太监,十二名宫女,四个管事嬷嬷以及四个护卫。

天辰帝生过十二个儿子,可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三人,楚昀,太子楚曜,七皇子楚睿。

楚昀有些不悦的微皱眉头。他不喜楚曜用俯视的眼光看着他。

楚曜今日穿着暗紫色衮龙朝服,头上戴着紫金冠,一个太监捧着一个盒子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个面容枯瘦钩鼻子深目的灰衣卫士站在一旁。也许是生下来便是太子的缘故,他的身上常常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威严与俯看众人的傲气。

他缓缓转过身来,太子楚曜正站在两丈来远的地方望着他。

“大哥,你这是从父皇宫中刚出来么?”有人在身后问他。

他知道,通往高高祭台上铺着的是百丈长的朱红的地毯,前方是最高权利的地方,而脚下的路,这朱红色何尝不是由血染成?其中,也有至亲的血吧?

几年前,天辰帝就曾在日承宫问过他,问他想不想来这里,站在高高的祭台上俯首看向天下苍生。

楚昀不知不觉已走到皇宫的东南角,他停了脚步朝远处一个高大的建筑望去,皇宫的东南方向,正是日承宫,那是每一位新登基的帝王祭祀先祖及天地的地方。

一路上,宫内侍卫与太监宫女们见了他纷纷行礼,他脚步匆匆,并未做一分的停歇,那样子仿似要逃离这里一般。

出了帝寰宫,楚昀沿着宫墙往宫门处走去。初升的阳光将他的一抹寂寞身影拉得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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