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那山,那水,那佛(9/10)
能自已,只得带领着师弟们亦步亦趋,拾阶而上。须臾,我已是泪流满面。
我对着前方浩大的昆仑山蓦然垂泪,朝阳慧彩千条,透过朦胧的眼泪折射出刺眼光芒。我看到苍老的少林寺,它在这灿烂的光幕中轰然倒塌,化作灰烬。我看到至善师傅,至定师伯,明虚师兄,他们或魁梧或虚弱的身体,或坚定或浮虚的步伐,随着光幕的扩大摇摆不定,最终一片模糊。我看到了怨师兄,他同泥土一样枯槁的面容和阴翳的双眼始终无法让人忘却,直到光幕在破碎的那一刻,那晚他在雪地里失声嚎哭的画面也同样支离破碎。
我在那样一种幕天席地袭而来的光明中如此诘难自己,痛苦难当。
师兄脚程极快,只见他大袖一舞,两方树影山石便见模糊。我等大为敬佩,想来佛家果然深奥。片刻,我们就赶至山顶。
山顶之上有无数殿宇,金碧辉煌,神圣端庄。我看见远方的彩霞在山尖上摇曳,悠悠白云恍如亘古霜雪。博大的苍穹背景下,昆仑山彷如一重壮丽的宫阙,我想到青灯古佛的少林寺内,那座熊熊燃烧的茅草庐。
师兄带着我等穿过重重人影,跨越数道殿门,渐往前方,愈见光明。师兄说,我们所经过的,所历往的,那道道殿门,包括那重重人影芸芸众生,其实都是过往。师弟,你刚才已然翻越过你的往去,它们在过去等待你觉悟,在未来昭示你明晰,却不可醉心其中。
我说,师兄,不必如此深奥,愿求教。
师兄说,简单一点,万物,众生,皆我手中器。七情六欲,器中之魂,我等求教求解,只为在逝我本我之间跻身,在生死两道之间感悟。悟你如今所悟,悟你千万年前已悟。
我说无量寿佛,师兄,能不能再简单一点。
师兄沉默良久,最终无言赶路。
我们最终被带入一层楼阁,内部依旧是人影重重,光明璀璨。有一人坐在宝座之上,他白衣白发,被佛光笼罩,看不清面容。他声音和蔼,语气慈悲,他说了尘,你来了。
我内心激动,几欲再度热泪盈眶。然后我呐呐张口,踱步上前准备膜拜。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大哭,穿透我的耳膜,穿透整个大殿。我惊悚万分,转头一看却是年纪最小的师弟,他紧拉我的衣袖,哭声嘹亮。
我一时内心凄然,悲苦难当。那一瞬间,我忘记了自己是人是佛,抛却了虔诚佛性,丢掉了生死念想,竟跟随着嚎啕大哭起来。
我哭得惨烈,却不知我为何要哭,我哭得悲恸,也不知我为谁而哭。哭声中,我看到整间大殿一阵摇曳,哭声中,我听到四周慌乱,人兽惊恐。最后,偌大的昆仑山在光明的底下轰然倒塌,支离破碎。
然后,我被自己的哭声唤醒了。四野的晚风依旧在颤抖,我怀中的婴儿嚎啕大哭,哭声嘹亮。
血气沉淀在星空底下,仿佛浓重的铅块。周围横列着马匹和钢刀,没有活着的人呻吟出声了,师兄们闭着眼,像之前他们丢弃别人一样被随意摆放。我沾了点肩头的血,双指抹匀往怀里送去,小家伙便止住哭声,舔了舔张嘴吮吸。
我想张口说话,怎想喉咙干涸,胸口剧痛,冷风自鼻腔入口,引得两耳轰鸣。
他奶奶的,有人张口说话。哭什么哭,软蛋,大男人哭哭啼啼,我们村子里的寡妇才干那事,呸。
我开始剧烈挣扎,竭力嘶吼,**战胜恐惧。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不顾鲜血从肩头和嘴中压挤流淌,使劲从胸腔里吐出了两个字。可惜,夜晚的风实在太猛烈,马匹嘶吼,我自己也未曾听到我发出的声响。
那人似乎是个将领,他说,这秃驴不行了,中了我一枪,把他拖去埋了吧。他的轻功不错,比当年我的师弟还强一点。
如雷的恐惧蔓延而下,即将而来的死亡阴影下,我忽然浑身颤抖,汗毛竖立。听到四周挪动奔走的脚步声,有人开始扶起我。我急忙努力挣脱,然后发疯似的张嘴吸气,让所有暴乱的空气进入胸腔,把肺叶绞割,把喉咙撑破。
那人逐渐远离了,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判别他的方位。我疯狂扭动,终于咆哮出声,第一声依旧被风势所阻,我已浑然不顾。我只知道,我要大力叫喊,我对着那个方向拼命地喊,了空,了空,了空
血像泉流一样涌出来,湿了我的衣裳,渗透我的全身。我的叫喊惹怒了身旁兵丁,一人大骂着踹我一脚,我差点晕过去。但也因此无法在出声了。
我怅然若失,一时间心如死灰。我对死亡的恐惧无法言表,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可能会死在了空的手上,我想,如果我死了,如果死了没有活过来,那么这就因该是个悲剧。随后我想到师傅的死,想到明虚师兄的死,想到至定师伯的死,我就不得不在悲剧两字之后加上个感叹号了。
并且,如果了空杀死了我,我便不会再原谅他。可是了空说,师弟,如果你都已经死了,你原不原谅我还有什么作用呢。
了空的问题我最终没有回答他,因为我毕竟没有死。
任何事物的过程到结果之间都有一个因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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