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弈,多少伤心(三)【6000】(3/4)
靠近你分毫,也只是你眼里和你完全不相干的外人?”
十一将画影搁于桌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声道:“没有。”
宋昀静静等着她说下去。但十一阖着眼,浓黑的长睫如倦极而敛的鸦羽,竟再也不曾说一个字。
宋昀向来明润的眸子便也渐次幽深下去。
他忽然奔开,半晌后走回,手中已多了一个酒壶,两个酒盅。
十一被他推了,才抬眼看了看,疲倦道:“阿昀,我不喝酒。
宋昀已将两盅酒倒满,强塞了一盅到她手上,“这是你欠我的!”
十一怔住时,宋昀已举起她右手,将持着酒盅的手绕过她手腕,将自己酒盅里的酒饮酒,然后定定看向十一。
他的神情冷静得出奇,眼底却似灼着一团烈火。
合卺酒。
果然是她欠他的,且欠了快一年了。
十一低头瞧着她向来贪恋的美酒,忽然手指一抬,酒盅跌在地上,碎了。
酒水慢慢流淌开去时,她哑着嗓子道:“阿昀,我戒酒,什么酒也不想喝。继续欠着可好?”
她的神色疲惫,却让宋昀忽然间更加疲惫。
他咬牙道:“不好!”
他忽亲向她,右手已掷下酒盅,扯向她衣带。
十一眼睫霎了霎,几乎没见她怎么动作,桌上的画影剑被她持于手中,然后光影轻拂,竟无声无息地架到宋昀脖颈间。
宋昀顿了顿,低眸瞧了眼快要触到自己肌肤的宝剑,眸中那团烈火似被冷水倾下,却越发地决绝。
他上前一步,无视脖颈上被划开的细口,低声道:“柳儿,我已是你夫婿!我早已是你夫婿!若你觉得我不够,或不配,你便动手割下我的头颅,和太后商议着另立新君吧!当日.你出尔反尔,不肯与我隐居,我才奔往京城,只冀寻得一线机会……如今,你还要再次出尔反尔?”
他猛地抱紧她,几乎用尽力气亲住她的唇,扯下她外袍。
十一定定地站着,手中持着的画影剑竟随她的外袍一起被扯落,亮汪汪跌在地上,如谁明晃晃的一痕泪光。
但十一连一丝泪影都无,只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视若弟弟或好友般的男子,以夫婿的名义亲吻着她,抚摸着她,努力地挑起她的情致。
“柳儿,柳儿!”他亲着她细巧的耳.垂,温暖的鼻息扑在她的脖颈,“你可知……你可知我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其实都是为你?”
十一嗓子干涸,那样涩涩地答他:“知道……”
“也谢谢你。若没有你,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一路走下去。也许我会淹死在那个渡口,或别的渡口。我不会拼尽全力要把自己的天空涂成彩色,努力靠近和你之间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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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将心爱的女人压到身下。
床褥很柔软,更显出她瘦得硌人。
她的脊背很光滑,如美玉般细白无瑕,美好得令人心醉。可细细品味时,却又能觉出那根根分明的脊椎和肋骨,同样清瘦得让人心疼。
“柳儿,把以后的一切都交给我,可好?认真抬头看一眼,你会晓得,我们的天空都不是灰的,真的!你要信我,柳儿……”
他的嗓音里带着哽咽。
十一含糊地应着,默默看着帐顶晃动的承尘。承尘上绣着交.颈的五彩鸳鸯,在床榻的晃动间摇曳着,也似活色生香起来。
而她却依然涩得像初夏刚挂枝的青杏子,在他倾身贴下时竟疼得捏紧被褥,低吟出声。
宋昀忙吻紧她,放缓动作。
待她终于转作细微的呻.吟和低低的喘息时,他的动作才开始迅猛。
十一听到了自己克制不住的低喘,却又似根本不是自己。
分明有着另一个自己,像一根绷得极紧的弦,苦苦地忍耐着,等待着这一轮征伐的结束。
可一轮结束后,是又一轮,又一轮……
多少年的爱恋和贪慕终于在这一.夜找到出口,他在床笫间像一个贪婪的小狼,不知餍足地吞噬着她,辗压着她,一遍又一遍。
胸口似有什么堵上来,堵得极紧,让她透不过气,不得不大口地喘息,却已分辨不出是因为生理的愉悦还是心口的痛苦。
这样的喘息却让身上的男子更不舍放开。他似要将她压榨成汁,活生生地吞下,行止间已全无平素的温存柔和。
最后把她从沉.沦中解救出来的,是维儿的啼哭。
宋昀向摇篮看了一眼,便匆匆地结束,扯过衾被将她掩住,亲了亲她的唇,低低道:“你躺着,我来照料。”
他披了中衣,走到摇蓝边,熟练地为维儿换好尿布,抱到怀里安慰着,“维儿饿了?乖,父皇在呢!”
他也不肯再扰十一,抱着维儿一径出了内殿,唤乳.母前来喂.奶。
十一好一会儿才能爬起,也披了中衣,踉跄地扑到桌前,颤抖的双手抱起宋昀方才拿来的酒壶,仰脖一口气饮尽了,才松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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