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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有时候,情太深也不好(2/3)



“而更多的男人……则是会为了美色而丧失人性!”说到这一句话时,薛妙手那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倏地掐进白拂的手背,眼神也在这一瞬间变得狰狞,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不堪的往事一般,让她的心绪再也不能平静。

白拂还是没有理会她,更是没有理会她掐在他手背上的痛感,只是充当好一个提灯照明的小厮的角色,慢慢往前走着。

而薛妙手,在将白拂的手险些就要掐出血来时忽地收回了手,闭起眼用力揉按着自己的眉心,黯哑着声音问道:“桃林别院到了没有?”

“快了。”

桃林别院里,正仰躺在摆放在屋前廊下的摇椅上的楼远,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使得反扣在他脸上的书册往下滑掉到了他的心口上。

“爷,怎么了?”秋桐被楼远差去给他做夜宵去了,在他身旁伺候着的是春荞。

春荞本是静静地靠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忽听得书册滑落纸张被碰到而发出的轻微声响,连忙站起身看向楼远,只见楼远正睁着眼,眼神怔愣,似是想到了什么。

而后只见他缓缓闭起眼,拿起滑到心口上的书册,却没有将其再扣到脸上。

“爷睡着了,梦靥了?”春荞关心地问。

“嗯,梦到薛妙手那双恶毒的手又来撮捣我的脸了。”只要一想起来钢针入骨的剧痛,楼远就觉得浑身泛寒,即便是初夏,他还是觉得这夜凉如水,凉到发寒,透到他骨头里去。

“爷这段时日都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应当是困极了才会梦到薛夫人。”春荞关心地宽慰着楼远,“爷若是觉得太困乏,便回屋睡了如何?”

“不了,我这若是现下去睡了,待会儿秋桐回来,又该嚎叫我耍她玩儿了。”楼远摆了摆手,“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脸有多疼,能睡得着也才是假的。”

他也想好好闭一回眼好好睡一觉,可是脸上那钻心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存在,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地睡一觉,他方才可谓是好不容易才稍稍小眠过去,却还是在疼痛中惊醒。

这使得楼远不由哀哀叹气道:“唉……人想要活着,还真是不简单哪……”

楼远这长长哀哀的叹气口吻让春荞忍不住笑了。

然下一瞬,春荞面上的笑意倏然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警惕之色,只见她迅速拿起放在一旁的长剑,握着剑柄沉声道:“什么人?”

“春荞啊,你这耳力啊,还有待提高啊。”春荞凌厉的声音堪堪落下,便听得楼远无奈一声道,“这连咱们的白拂琴师来了你都分辨不出来,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春荞怔住。

只听楼远慢悠悠地继续道:“白拂大琴师,你这是又带了什么贵客来让我接待啊?”

院子里没有风灯,漆黑一片,只瞧见一抹昏黄的火光,却瞧不见风灯后的人,就好像那一盏风灯是在自己移动似的。

春荞只听到有一个陌生的脚步声正不疾不徐地朝她与楼远这个方向愈靠愈近。

她没有察觉到白拂的气息,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也是,以她的能力要想察觉到白拂公子的存在,还远远不足够。

转瞬的安静后,只听得白拂那冷淡的声音在院中的黑暗里悠悠响起,“自然是小子你不想见到的贵客。”

“哦?”楼远笑着。

可当院子里那盏昏黄的风灯已然入到廊前风灯的火光里时,楼远不笑了。

因为他笑不起来。

因为走在白拂身侧的人。

因为薛妙手。

“看公子眼神,看来大琴师说的无错,公子确实是不想见到我。”薛妙手慢悠悠走到楼远面前来。

楼远坐在摇椅上不动,满眼阴霾。

春荞很是惊诧:“薛夫人?”

薛妙手没有理会春荞,只是走到了楼远面前,停下脚步,视楼远眼里的惊骇于无物,抬起右手便慢慢地抚向他的脸,从上到下,抚摸得缓慢,抚摸得仔仔细细,像是要摸索出什么似的。

就在楼远终于回过神欲拂开薛妙手那在他脸上抚摸的手时,却见得薛妙手的手忽然用力,紧紧掐扣住楼远的脸,将他的脸用力往下按,按得楼远的身子都因身下的摇椅而深深往后压倒。

只听薛妙手阴阴森森道:“可真是不要命不想活了?脸骨都歪了,就算届时拆了绷带也是丑陋之人一个,看来是疼得不够。”

薛妙手的话楼远微微睁大眼,一时间竟是忘了要将薛妙手拂开,而当他回过神时,白拂已拿着一只两指宽的小瓷瓶凑到他的鼻底,楼远瞬间觉得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只见楼远瞪着白拂,张嘴,似是要骂白拂,可他发现,他竟是出不了声,抑或说,他连动动唇的力气都没有。

除了意识是清晰的,知觉是清晰的之外,楼远浑身上下,是真真正正的动弹不得。

薛妙手收回了手,目光冷冷地睇了楼远一眼,而后朝楼远身后的屋子走去,一边冷冷道:“把他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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