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诛吏、免督(三)(1/2)
“这个有什么好说的?”陈书吏的脸色又自然起来,“我和卢大人只说一句话:小人没杀过人!”>
卢德光则摇摇头:“可我看那二人说的也合理。”>
陈书吏扭头看向那两个衙役,其中一个出来,脸朝着他说道:“我有证据。”说着,他走到师爷那桌上拿了一份状告,“这是王伯一告你私吞家产的状子,写到一半笔就停了。”>
“这是仵作验尸的时候不经意间在角落里看见的。”卢德光补充道。>
“我要真杀了他,何必留此证据?”>
“说不定没看见呢。”黎用说道。>
“仵作验出来他是怎么死的?”陈书吏不理他,继续追问。>
“勒杀。”卢德光拿出那份仵作写的呈子,说道。>
“极有可能是你干的,”那衙役道,“别无可能。你既抄了他家,定是恐怕王伯一状告知府,乃拿了绳索,去往号房勒杀王伯一,以杀人灭口……”>
“你说这些可有证据!”陈书吏大喊道,“你怎知道绳子是我的?你说的如此之详尽,难道不会是你们两个杀的?”>
卢德光身子一震。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瞅一眼黎用,黎用心领神会,朝着他点头。>
“是啊,如今也无确凿之证据,但陈书吏擅抄家产一事已属板上钉钉,将书吏暂监号房,应该无人抗议吧?”卢德光望望四周,就连陈书吏亦闷闷无语。>
卢知府因此时顾及都督厅的脸面,便不掷令签,直差衙役将陈书吏带了下去。>
“奴才也没想到在这没了证据,未经熟虑,还请主子见谅。”>
此时卢德光已转至书房,黎用在他面前深深地一叩头。>
“无事。你只要诱得他抄了王伯一的家产,余下的事就好办了。”>
黎用这才站起,“我只遵从主子的想法,就和当初叶永甲的去留也是由您决定一样。”>
卢德光一听,回想起当年之事,不禁嗟叹:“若你当初不令我选,单劝我力保叶家的话,今日的局面恐怕就不会如此难以收拾了。”>
“依奴才看都一样。叶永甲又不是省油的灯,早晚会成祸害。”>
卢德光也点了点头。>
“先归正题。主子想怎么干?”>
卢德光沉默一会儿,幽邃的眼光看着窗外:“我想要借着此事给省上写呈,顺势罢了袁伦,我要尽掌陈州军政。”>
“然后呢?”>
“然后私冶兵戈,潜养死士,恃军自重,归黔首之心;遂一举起兵,以除柳党之义名东挥京师,又不图朝政,只称为霸主,乃铸印绶,进退百官,与柳镇年、万惠之、陆朗清共衡天下。”他的目光锐利,声音高调,这番话不像是忠心可鉴的他说出来的。黎用竟不知他心中怀有如此之大的野心,而他并不希望如此。他已经在头脑中谋算自己的后路了。>
“好,”黎用赞叹道,“既如此,我为卢大人谋一个妙计……”>
月光在号房那里闪得最亮。陈书吏坐在牢里,扛着一面木枷锁,努力掩饰着惊惶,看着面前的二人。但明耀的清光已将他的内心平铺地展现开来,展现在黎用的眼前。>
“我托陈书吏写封信,去省里参袁伦的信。”黎用一看在旁的牢头,那牢头便明白他要故技重施了。>
“哦,”陈书吏脑袋灵光,当即想通了:“怕是王伯一的那封状子也是你这样逼得他写的。”>
“没错。你知道就好。”黎用毫不掩饰。>
“你总不能用绳子勒死我吧?”>
“当然。号房若死了两个人,就太令人生怀疑了。”>
“那我不写,如何!”陈书吏已有了胆气,大声喊道。>
“我们可以造假证据啊。”黎用从容不迫地微笑着,“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那……”陈书吏的气势一下子被浇灭了,胆怯地瞧着他二人。>
“所以……你写不写?”牢头问。>
“为了活命……我写!拿过来!”陈书吏一擦汗,上前便和牢头要纸笔。>
“开枷。”>
牢头将架着手的那块插销拔下来,然后递过纸和笔,让陈书吏写字。>
虽手动起来灵便了,但头上仍戴着枷,故写的费劲,勉强写了几句话,便停了笔。>
牢头交付黎用看,黎用点点头,和陈书吏说:“这就够了,您好好歇息。”>
他两人便不再多话,转脸出了号房,牢头锁了门,将钥匙递给旁边的狱吏。>
“你这里派人,再写一封告袁伦的信,连夜递到省里。”黎用吩咐他道。>
“陈书吏这信呢?”>
黎用隐秘地一笑,“让都督厅的兵去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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