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第十九章
东厂的密探众多，若论消息灵通，东厂比起锦衣卫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东厂居然会不知道，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的。
再说了，魏忠贤在锦衣卫中安插了不少亲信，东厂和锦衣卫实际已经成了魏忠贤的左膀右臂。既然锦衣卫都得到消息，并有所行动，为什么东厂方面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这可不像东厂的作风啊？难道……是他们看出了破绽，有所怀疑，才迟迟不肯动手？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身为东厂理刑官的孙云鹤，也正在亲自向魏忠贤密报这次突发事件最新情况。
孙云鹤虽然与崔应元等五人合称“五彪”，皆为魏忠贤的心腹，但他是“五彪”中唯一的一个在东厂任职的。
锦衣卫与东厂都是只向皇帝负责的特务组织，锦衣卫可以监视和镇压全国官吏和民众，东厂也可以监视和镇压全国官吏和民众，这职权一重叠——问题就来了。
中国人对专权的情有独钟，可谓是源远流长；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的思想，更是古已有之，根深蒂固至极。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是属“螃蟹”的主儿，谁不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啊？这双方的职权这么一重叠，你也可以管到这一块，我也可以管到这一块，到底在这块谁说了算啊？
再加上锦衣卫对于东厂的监察范围大到连他们锦衣卫也包括在内，很是“感冒”。好在他们锦衣卫属于皇帝的亲卫，势力倒也不弱于东厂多少，并不像一般官吏那般对东厂毫无反抗之力；而东厂对于唯一能与自己分廷抗争的锦衣卫，也同样不会有什么好感的。所以，自这两个同样受皇帝信任、且权力大到除皇帝本人外无人能制的机构并存起，他们之间各种磕磕碰碰、明争暗斗的事情就没有停止过。而且东厂和锦衣卫之间的明争暗斗，从始至终都是围绕着各自的“私利”而展开的，从没听说过他们之间有哪一次争斗是为国为民的。
当初之所以让锦衣卫和东厂同时负责监视和镇压全国官吏和民众，其出发点也许是好的——避免某一方专权，欺上瞒下一手遮天。东厂除侦察全国的官民外，连锦衣卫也在侦察范围之内，可能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只是中国歪嘴的和尚实在是太多了，再好的经也难免给这些人给念邪乎了。
这次孙云鹤来打“小报告”，也难免带有东厂“特色”。在简单介绍完情况后，孙云鹤不失时机的发表了自己的“一点看法”：“干爹，皇上下诏宣御剑门有功之人进京封赏，消息传出去也没几天。鞑子远在关外，从关外到京城这段路，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康庄大道。且辽东才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守军戒备之心正浓。他们派遣的奸细想通过沿途层层关卡的盘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们此时是不是能得到这个消息，都还不一定。依我看——这事情透着蹊跷。御剑门除了鞑子外，就只有跟东厂有些不和，既然不可能是鞑子所为，那么世人定然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此时皇上对御剑门另眼相看，颇有要重用之意，所以我东厂只是派人暗中调查，免的与御剑门在这个时候正面冲突，让人渔翁得利。可应元带着锦衣卫这么一参合，倒让人觉得这此假传圣旨，意图谋害御剑门副门主的事真是我们做的。”
论起斗心眼来，卢智等人自然比不过成天搞阴谋诡计的东厂中人。
虽然那伙假冒羽林军的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北方人，但是北方身材魁梧之人未必只有鞑子。北方的汉人中，也多身材魁梧之辈，并不能仅凭此就断定是鞑子所为。
而且那伙假冒的羽林军的家伙，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们身上的行头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就连那假圣旨，除了上面盖的印，其它地方倒也没有什么破绽。本来御剑门的人就没见过真的玉玺，随便刻一个假的盖上去就行了。反正接旨的时候绝大多数人没时间和心思仔细查验，顶多只会扫上一眼。盖上去的假玉玺只要大致是那么个意思，想糊弄过去也容易。
可他们准备的假圣旨上面，却盖了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印。只要是识字的人，都可以一眼看出来那印是假的，这个破绽也太明显了吧？好像生怕御剑门的人看不破似的，摆明了是想把“祸水”引向阉党，准备挑起御剑门与东厂的争斗。
“他们虽然杀了不少锦衣卫，却‘事出有因’，皇上不一定会怪罪他们。”偷偷瞧了一眼魏忠贤的反应后，孙云鹤狠狠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多派些人去帮应元的忙，干掉御剑门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副门主算了！”
服部半藏正重来中国也就几年的工夫，对中国的“国情”了解的并不透彻。在他看来，御剑门公然杀了那么多锦衣卫，老对头东厂想趁机给他们扣个谋反之类的罪名并不难。可大明朝的事情，很多时候并不是按律法来办的，很多情况下都会不同的结果。
这种事情，如果搁在老百姓身上，甚至是一些没什么“实力”的大臣身上，东厂想要给他们扣个谋反的罪名，抄家灭门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如果搁在有“实力”的人身上，那就不一样了——甚至连打架斗殴都不能算。当然，这个“实力”是以东厂惹不惹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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